徐母笑道:“人家老太太大张旗鼓叫你去宴会,自然不是为了拒绝你。
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打听,姓乐的小少爷,规规矩矩一个人,没什么不良嗜好。”
又道,“荣参谋府上,不太愿意继续和军政府门第结亲,想把女儿、侄女嫁给富户。荣太太非常想去这次的宴会。”
冯苒明白。
这是人情债。
做人不能过河拆桥。
荣太太很热心,全看着与徐家邻近的情谊,冯苒自然也不好叫她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你们要是都能去就好了。这样我心里不慌。”冯苒说。
徐白:“你还怕这种场面?以为你见惯了。”
“我是怕见乐家的老太太。”冯苒说。
徐白失笑。
然而瞌睡有人送枕头。
萧珩叫人送来几张请帖,也邀请徐白去这场宴会玩。
“我可以陪你去。”徐白说。
冯苒:“不用。你别搭理他。”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抗拒和萧珩碰面。”徐白说。
冯苒意外:“什么?”
徐白:“人不管落到了什么境地,第一要紧是自救。否则,旁人想帮我,也使不上劲。
我与萧珩的关系,从前有过错误判断,以为他迫切想要甩开我。那时候自觉‘躲’是管用的。
如今看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同寻常。既然躲无用,我得面对他、了解他,才能对付他。”
冯苒听了,很是感叹:“徐岁岁,你真的非常勇敢。”
又道,“你一直很勇敢。”
当年订婚了,那么点年纪,徐白就敢听大帅夫人的话,陪萧珩出国。换做冯苒,她会犹豫。
回国后家里落败,她敢去找阎王一样的萧四爷谋差事,重新站稳脚跟。
徐小姐只是看着柔弱。
年初瘦了好些,越发娇媚、弱不禁风,可骨子里的勇敢从未改变。
冯苒是敬佩她的。
徐岁岁是娇花一样的容貌、钢铁一般的灵魂。
她的肩膀如此单薄,又如此牢固结实,可以撑起一片天。
和徐白的处境相比,跟乐家老太太碰面,有什么值得胆怯?
冯苒在这个瞬间,也被徐白鼓舞着,生出勇气了。
“我也要去!”萧珠在一旁插话。
“好。”徐白应了,转头问还在旁边做功课的徐皙,“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快要考试,我得把功课重新温习两遍。”徐皙说,“不过姐姐,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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