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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严嬷嬷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道：&ldo;你就要出阁了，事情多，这贴身服侍的活儿，还是交给旁人吧！或者买个小丫头，或者雇个婆子来。&rdo;

&ldo;嬷嬷说得是！回头我就雇人去……&rdo;

秦寡妇的为人倒是不错，只她是寡妇，此时若进了雍家，不知杨家会不会觉得忌讳？不如找了她儿媳妇秦大嫂来，那个小媳妇长了张很可爱的圆脸，笑起来很是好看。

把五间房看了一遍，严嬷嬷有些傻眼：&ldo;我们睡哪儿？&rdo;

雍家总共只有五间房，北房三间，中间是堂屋，东侧是正房，西侧是雍若的房间；东厢一间，雍荞雍苗兄弟合用着；西厢一间，则是厨房。哪里还有严嬷嬷三人住的地方？

雍若道：&ldo;确实委屈嬷嬷了！不如这样，我就在这胡同里雇一个年青媳妇，她白天在这里服侍我母亲，夜里便回自己家里去睡。我仍旧睡在母亲房里，嬷嬷带着两位姐姐住我屋里，岂不两便？&rdo;

严嬷嬷思忖了一下，便道：&ldo;哪有下人占了姑娘屋子的道理？姑娘还是住在自己的屋子吧！叫一个丫环在你屋里服侍，我带另一个丫头也到邻居家里租房子去。&rdo;

看到围墙下那一片竹钉时，严嬷嬷看着雍若的神情便有些戒惧，她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似乎在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ldo;这竹钉阵有用吗？&rdo;严嬷嬷状似不经意地问。

&ldo;自然是有的。布下竹钉阵当晚，就有两个贼欺我们孤儿寡母，翻墙闯进来偷东西，被这竹钉阵弄伤了。&rdo;她把那天晚上的事大体说了，反正这件事整个胡同无人不知，想瞒也瞒不住。

严嬷嬷脸上的戒惧之色更重了。

当天晚上，严嬷嬷便带了个丫头，去了胡同里的邻居家里租房子住。

第二天她再回来时，便状似无意地探问：&ldo;听说你认识一个很阔气的年轻公子？&rdo;

雍若不甚在意、很是平静地重复了之前的谎话：&ldo;元宵那晚我到花灯会上去卖梅花，遇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有了些渊源。第二日那老太太便遣了那年轻公子来，送了些肉食点心，说要讨一支梅花去插瓶。昨日那公子又来了一次，也是来讨梅花的，只没再送东西了。&rdo;

&ldo;听说那公子还给了你一张名刺？&rdo;

&ldo;有这回事。&rdo;

&ldo;可能把那张名刺给我看看？&rdo;

&ldo;嬷嬷见谅。那公子给我的名刺，是那位老太太怜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给我们应对大灾大劫用的，并未允许我将之随意示人。我不敢孟浪。&rdo;

&ldo;那贵人什么来头？&rdo;

&ldo;什么来头我也不知。贵人不曾透露，我也不敢多问。那名刺上也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地址。&rdo;

&ldo;姑娘会把名刺带到杨家去吗？&rdo;严嬷嬷盯着雍若，状似不经意地试探。

&ldo;不会！杨家家大业大，自有自己的亲朋故旧，哪用得上这不知来历的贵人的人情？那张名刺，我会留给弟弟们，以备不时之需。&rdo;

交待完了名刺的事，雍若嘴角勾起一点淡淡的笑意，与严嬷嬷对视：&ldo;嬷嬷这样盘问我，可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闲话？好教嬷嬷知道：这胡同里住的人，不全是良善之辈。东邻秦家人的人品都还不错，他们的话，嬷嬷可多信几分。西邻金家人，除了长媳外大多人品堪忧，他们的话，嬷嬷最好别信；那金大娘的话，嬷嬷最好反着听。其余邻居中，伍家兄弟原本就人品不好，又刚在我手中吃了个大亏，纵然我一再宽容，只怕他们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话……&rdo;

她把胡同里邻居们的人品性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ldo;打听亲家和未来媳妇的人品家风，这原是结亲的必备过程，不足为怪。只是嬷嬷需得知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世上有那一等小人，最喜恶语中伤无辜之人。若嬷嬷信了小人之言，错把珍珠当瓦砾，这不仅是我的憾事，也会是杨家的憾事。&rdo;

严嬷嬷便道：&ldo;姑娘说得有理。&rdo;露出了一点不以为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