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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3页）

我实在无话可说，这就是一个恩怨纠葛，爱恨交织的网，所有人都深陷其中，没有人有幸可以逃出生天。

半晌。

我问他，&ldo;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答应崔碧城，保护我？&rdo;

&ldo;怎么这么问？&rdo;

&ldo;别装糊涂，公主和我事，你知道的。&rdo;

&ldo;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与崔公子的约定又有什么关系？崔公子和我约定，只是我和他之间约定，和其他无关。&rdo;

&ldo;那就是说，无论我是谁，是石头，是木头还是一个驴粪蛋，都无所谓，即使是你的仇人阿伊拉公主的情人，你也不在乎吗？&rdo;

他沉思。

&ldo;嗯，高昌的规矩和中原的大郑不一样。王族争夺，杀掉兄弟姐妹，然后接受他们的姬妾爱宠，其实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如果我亲手杀了公主，而把你抢夺过来，我们的感情会得到祝福的。&rdo;

我再次无语了。

蛮夷就是蛮夷。

即使风雅如我眼前这个殷教王，蛮夷还是蛮夷。

我，&ldo;那你当时进我王府，也是处心积虑的吗？&rdo;

没想到，他摇头，&ldo;不，那个事情，纯属意外。不过现在想想，我们相遇，也许是长生天的旨意。

那天我刚吃了药，不太好受，就在观止楼大堂坐一会儿，看看风景，然后你就来了。我当时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然后为了配合崔公子瞒住太子的耳目将我接进王府。&rdo;

&ldo;不过很快，我发现你一无所知，而且迟钝的令人发指。&rdo;

&ldo;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rdo;

我摇头。

&ldo;那好，把你的手指给我。&rdo;

他抬起我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今天早上被老崔强行戴上的铁圈儿‐‐生死盟。

殷忘川咬破自己的手指，一颗殷红色的血珠子溢了出来，颤微微、娇滴滴的挂在之间。他喃喃的说着异族的咒语，同时把那颗像朱砂一般的血珠子印在我左手无名指的铁圈儿上。明艳的红色珠子在灰白色的铁圈上慢慢流淌着，然后就像清泉隐进沙石，消失了。

可是我之间的生死盟，变成了妖异的朱红色。

像血，像朱砂，也像大正宫那些铺天盖地的红莲。

&ldo;好了。&rdo;

他扯住我的手腕，向外拉着走，&ldo;听完了戏，我们去逛逛雍京吧。&rdo;

七月十五，是鬼节、中元节还有盂兰盆节。

这一天是亡灵重返人间的日子。

传说中，早已经死去的祖先会被阎王爷给半个月的年假，回家和子孙聚聚，吃点凉浆水饭，享享天伦之乐。

这天，大街上很多人在烧纸，祭奠，追思，游街。

雍京城外的镐水上更是热闹，一片接着一片的水灯，竹子做的底座，上面放着用纸扎出来的荷花，顺着水流杳然远去。

我想了很多。

殷忘川忽然说，&ldo;高昌和大郑不一样。这里的人眷恋人间，眷恋繁华功名，眷恋娇妻美眷，以为死了，就万事成空。高昌人不惧怕死亡，因为死了之后，灵魂会得到长天生的庇佑，得到永久的安宁。&rdo;

&ldo;只有人世间，才是最肮脏的所在。&rdo;

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