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穿过一道颠簸窄路,速度逐渐降下,看样?子到了目的地,快要停了。她抬了抬上半身向前微探,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外面深黑一片,故作?轻松问起:“苗总请人喝酒要在这样?的环境吗?还是喝一半直接把人抛下去喂鱼啊?”身后男人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下了车,咸湿的风涌来,脚踩在地面上有些发虚,肩膀略酸,江旎才?意?识到她一直耸着肩。她似乎比自己想的紧张。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在等,和?身后这个?,俩人西?装革履一左一右,其中一个?抓了她的手臂:“晚上危险,江小姐不太安分,这样?安全些。”江旎佯作?不轻不慢地笑:“随意?呗,黑灯瞎火的,我能跑过你们啊?”她借着说话放眼四周,发现这里几乎没有监控,心下沉两分。没走?多远,到了一处无人码头?,一艘中型游艇靠近,她被带着上了码头?,几个?人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随后上了游艇。进去是满目通明,和?外面的黑截然对比,整理发布本文在扣扣群死二洱珥吴酒以思企稍有些刺眼,两人带她到餐厅,白金色灯光透过样?式华丽的顶灯铺洒下来,里面一副圆桌,上面摆开酒菜,苗廷正中而坐。两个?西?装男送她进来后双手交握,立在一边。“江小姐。”苗廷见她进来,戏谑地举了举杯:“几天不见,你我又同坐一桌吃饭了。”江旎也不客气,在离他几个?人的距离拉开椅子坐下来,自顾自扭着手腕:“您这待客之?道跟上回?还真是大相径庭。”苗廷做样?:“路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回?头?我替你出口气。”江旎:“我只是个?无名小卒,防不着您碍不着您的,大晚上叫我来海上漂,有什么吩咐啊?”苗廷一挥手,示意?服务生给她倒酒:“吩咐谈不上,既然江小姐和?霍总关系不菲,就想请你帮个?忙。”说着,给俩西?装男其中之?一使了个?眼色。江旎看见自己面前落下几张照片,依次铺开,是苏荷里黑v旁的洗手间,她拉霍司臣进去,随后一前一后出门,出去时她还拿着他的外套。怎么会拍到的?江旎心里掠过短暂疑惑。苗廷看她神情,虽然她极力?压制,但?还是露出不解,心里得意?:“你说说司臣,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把我甩脱,可架不住时运好,当天恰巧有另一档子事?,手下人去拍,偏偏就撞上你俩。”江旎把照片抹向一边:“就凭这些,您就判断我和?他有点特别的关系,苗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照片上这点东西?算什么?”苗廷:“算不算的,一通电话不就明白了?”他伸手,西?装男把江旎包里的手机怼到她面前解锁,拿给他。苗廷不点通讯录,打开微信,笑了两声:“这备注,还不能说明什么?”江旎于紧绷中生出几分无语。苗廷比cp粉都会磕。苗廷几下操作?,连通霍司臣的语音。对面传来一声沉冷的“喂”苗廷笑了笑,开功放,把手机放桌上:“霍总,江小姐正在这喝酒呢,你想不想知道地址?可以用我想知道的工厂地址来交换。”江旎扬声,抢着说:“苗总,您白费力?气,根本不了解霍司臣,他会来救我?这黑漆漆一片海,把我投去喂鱼都……”话没说完,苗廷一记冷眼,她的下巴猛然被西?装男之?一抬起,嘴里灌进了一口酒,用力?太生硬,杯口磕在她齿列,几分钝痛。剧烈的苦辣冲进肺腑,呛得她咳个?不停,酒同时在口鼻里乱涌,西?装男放开手,她终于低下头?,得以呼吸,浑身颤动又是一阵狂咳,感觉整颗脑袋像极速膨胀的气球,脸也跟着烧起来。“不是不让你说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得拎得清啊。”苗廷啧啧几声,对着手机:“霍总,发个?地址很快的事?,工厂地址,合作?恢复,完成这两样?,人我好好交到你手上,不然的话,我可以自律,但?江小姐喝了酒做什么,我没法保证。”对面无声稍许,随后响起霍司臣一声轻哂,声音森然:“你试试看。”语音挂断。苗廷抬抬手,完全没事?人样?子:“喝酒,吃菜,聊天也不能干聊。”江旎垂眸看了眼,刚灌她的是白酒,五十六的度数,她面前单摆了一整瓶。她拿起杯闻了闻,笑道:“苗总,待客还分三六九等?我得喝跟你一样?的。”苗廷让人启了瓶新的,还是白酒,一样?的度数:“江小姐有顾虑,没关系,我跟你喝一瓶,看好了,新开的。”又是一杯摆在面前,摆下的同时,两个?西?装男站到了她身后,一左一右。江旎嫣然一笑:“喝杯酒而已,这么大阵仗。”喝呗,她未必喝不过他。江旎端起饮下,液体发烫似的,从喉咙烧到胃里。紧跟着又添一杯,身后俩人还站着,她现在是砧板鱼肉,必得装从善如流,她继续喝,喝到半瓶下肚,身后的人才?退回?去。江旎笑问:“您为什么执着那工厂地址呢?”这话告诉她也无妨,苗廷:“有生产线就有技术,你和?他同行,就算细节他不告诉你,但?出来是为考察想必你还是知道,我得确定一下你的好情人这么短时间内搭建生产,是从哪里引的技术,八成是偷苗氏的。”江旎:“是是是。”分明是苗廷想偷,霍司臣那样?的人,他只会明抢。苗廷眯了眯眼,这些量下去,江旎还是一切如常,倒多少有些刮目。江旎捕捉到他这一神情,反来催他:“喝啊。”苗廷一笑,抬头?饮尽,江旎招呼服务生倒酒:“继续,一杯一杯太小家子气,一次倒个?一排,才?叫尽兴。”服务生犹豫了下,看向苗廷,目光征询。江旎兀自思忖,苗廷是有几分自负的,他和?霍司臣博弈看似软硬兼施,实际总有种?自恃的高姿态,奈何实力?不允许,所以格外扭曲。她倩然巧笑:“苗总,您不会是不太能喝吧?”苗廷冷笑:“你激我?”江旎:“您喝我也得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跟着霍总应酬看他喝一整晚都不会醉,以为他打交道的人大约都同一水平。”苗廷端了一杯:“跟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江旎暗笑,随他喝下。酒过多巡,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时间像老旧火车驶入漫长?昏暗的隧道,不见尽头?。江旎咬了咬牙,强装清醒,问:“还没消息啊?我都说了,您叫我来没用,霍家只是您一个?合作?方而已,不行就换,只要有利益,有什么舍不下的,况且就算您知道了工厂地址又怎样??毁了?斩草不除根。”苗廷酒劲上来,摇了摇头?,声音陡然抬高:“在这个?领域,第一只能是苗氏!霍家靠影视发达,花拳绣腿,想跟我争?这么些年的合作?,现在想自己飞,反过来压过苗氏?做梦!”江旎端了端酒:“我祝您成功吧。”苗廷刚端起杯,手机来了消息。他好似瞬间清醒,咚地放下酒,点进去是一个?定位。惊喜打开,却是自己工厂的地址,同一时间,秘书急匆匆叩门,进来说:“苗总,景市周边的工厂有人闹起来了!现场好多媒体,控诉设施安全问题,电话都打爆了。”“霍司臣!”苗廷拍桌而起。他拉开椅子夺门而出,步伐已有点不稳。江旎紧了整晚的肩头?松下去,吁了一口气。未料到苗廷居然又折回?来,指了指江旎,示意?俩保镖把她带着:“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