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一个也说服不了,现在他更不知道如何说了,只有摇头叹息。
他这个父亲做的,说是父亲,其实就是给光煜光辉两人小时候做饭吃的炊事员,一日三餐,保证他们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别的从来没管过。
后来他们长大一点,就混社会了,他连给他们做炊事员资格都没有了,因为他们不再在家吃饭。回来吃顿饭,那都是给他面子的。
所以老夏在他两个儿子跟前,没有半点父亲威信可言。他话,他们就当耳旁风,根本听不进。
也正是他们兄弟俩从小就信马由缰惯了,做事我行我素。他们认定的事,凭嘴巴说肯定是解决不了。
之前光辉处处听他哥的,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是因为光煜卡着他脖子;现在反过来了,光辉处处掣肘他哥,全赖他翻到他哥头上了。
光煜之前对光辉还是有让步的,事事为他着想。可这只是光煜一厢情愿,自己认为的,光辉并不领情!
他反而认为他哥是处处为难他的,他抢来的、占来的、得到的,都是自己他凭本事得来的,与他夏光煜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甚至认为,没有他哥压着,他早就成山上老大了。
与是非标准低的人,说不通道理。因为他们没有道理可言,他的道理是以自我为中心,利己的都是对的,利他的都是错。两个人在一起干事,利益均分绝对是不公平的,只有他多占才叫公平。这就是贪婪者道德水准。
正常人无法和这种人相处,你被他气死他还说出你一大堆毛病。
汶川大地震后第二个周末,光煜回到市里,晚饭时,新玥见光煜脸色不好看,便问:“怎么?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
“没有!”
“还没有?都挂在脸上了!”新玥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腮帮子。
“不是的,让夏光辉气的。”
“他怎么啦?”
“我在河南那边接一工程,急需签合同,他死活不配合。”
“为什么?”
“他从小就是见财起意的主,有一点好处都想插一杠。”
“那你把公司法人代表换了不就行了!”
“我怕他到时候耍无赖,早就想把他法人代表换掉,可他一直拖着不签字。”
“那他想干嘛?”
“想好处呗!”
“那你就让点给他,亲兄弟,你做哥哥的,让一点。”新玥也不想他们兄弟闹矛盾,便劝道。
“好处我不是不能给,是他贪得无厌,想要民爆公司股份。”
新玥想股份给就给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口道:“他要你就给点呗。”
“唉!我实话告诉你,你不了解他,他现在做上港矿管办主任,山上没人治得了他,原来他都欺人讹人,连光荣哥家他都下手,这样下去,他能有好?”
“这样不行,你没点点他?提醒他一下!”
“姑奶奶,我对他说不是一次两次,他得听得进去啦?现在他身边再配上一个童豌豆,声名更坏,我把公司法人代表过户,就是和他做一个切割,不然今后他真正摊上事,我想切都切不了!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说。”
“噢!是这样!你说的有道理,这夏光辉还真不知好歹。这样,这事你交给我,我来治他。”
听了新玥的话,光煜也未置可否。
5月26号早上,夏光煜一到自己办公室,手下小李就告诉他:“主任,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光煜问。
“山上炸药停了。”
“不刚恢复生产,怎么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