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抹着他的眼泪,“那殿下凭心而论,殿下觉得圣上会是书中那样的帝王吗?”
靳玄政哽咽着摇摇头,“孤不信父皇是书上那样的无情帝王。”
“那便是了,父子情谊殿下应更清楚,圣上对殿下之心旁人不知可殿下应该知道,你是圣上的孩子,圣上自是疼惜挂怀,虽常有严厉,可担大任者谁能轻松?”
“你父皇这一生或会有别的孩子,但他既选择为父就不会重蹈覆辙走先帝的路,他定会对自己的孩子疼爱关心,至于太子之位,臣不敢保证会一直是殿下,臣只知道能者居之,可就算殿下不是太子,也是圣上的孩子,没人会不要殿下。”
“孤知道了。”
许宴知轻拍他后背,“殿下聪慧,自会明白臣话中之意。”
“孤会细细琢磨宴知的话的。”
从学宫退出来,许宴知敛了所有笑意,反手一记耳光打在靳玄政身边的掌事公公脸上,她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挑唆殿下?”
公公当即跪地求饶,“许大人恕罪,奴才是冤枉的,许大人明鉴啊。”
“冤枉?”许宴知冷睨,“殿下身边不喜太多人伺候,唯有你常伴左右能说得上话,那些挑拨之言分明出自后宫,你又是得了谁的好处?”
“奴才真的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许宴知没了耐性,踩上他手指,“宫中娘娘不多,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饶命啊许大人,奴才说!奴才什么都告诉大人!”
“月妃娘娘。”
月妃?步月见又升了位份。
许宴知一脚踹在他肩头,“自己去内务司领罚,若再伺候在殿下身边,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是,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谢大人饶命。”
“滚。”
后宫才传出娘娘有喜,步月见就已经对靳玄政身边的人下手了,当真是手伸得太长。
许宴知本想折返御书房,却不料被宫女摔跤泼了一身水,那宫女惊慌失措跪地求饶,许宴知挥挥手,不计较她的过失。
那宫女不敢起身,“大人,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自知鲁莽,幸得大人宽宏大量,奴婢更不能让大人就这样去面圣,劳大人去空殿等一等,奴婢去为大人取净衣来。”
许宴知长眸微眯,勾一抹讽笑,“好。”
宫女将她领至空殿便退出去了。
许宴知悠哉坐着,静等事端。
突然殿门被推开,进来之人也是宫女打扮,她急急拉着许宴知就要出去,“许大人,你不能在这儿久待,是有人要害你的。”
许宴知本想瞧瞧这拙劣之计,却不料这小宫女突然出现,她瞧着自己衣袖被紧紧拽着,小宫女力道不小,使了全身的劲儿要带她出去。
许宴知没辜负她好意,跟着她出去。
小宫女伏在她脚边,“奴婢冒犯了大人,奴婢知错。”
“起来吧。”
小宫女依旧没动。
许宴知挑眉,俯身单膝蹲在她跟前,“脸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