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侯爷对下属和蔼可亲,但对自家亲孙却异常严厉——他不准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子习武,每每见到他拿棍子拿短刀,起手先打了再说。
&esp;&esp;“秦茂,你知道陈世友什么时候给我们大人当过老师?”涂希希好奇地问道。
&esp;&esp;她想或许就是那时候,老侯爷才将傅长熙交给陈世友,让陈世友教他处世之道。
&esp;&esp;非她不可
&esp;&esp;秦茂带着涂希希离开之后,傅长熙便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沉思。
&esp;&esp;堂堂尚书亲自来约他见面,还是兵部的那位,太匪夷所思了。
&esp;&esp;会觉得怪异,也不是傅长熙想太多,实在是那位尚书大人有些特立独行。
&esp;&esp;大盛武官一家亲。长亭军散了之后,不少军中任职的官员都分散到了各部军中,也有不少转成了文职,诸如江行。现在大盛的武官虽说并不全是长亭军中退下来之人,但十有八九都是和长亭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sp;&esp;尤其是这兵部。现下兵部里十个起码有八个家中有人是朝中武官,去往兵部不过就是踏板。
&esp;&esp;这位尚书却和长亭军八竿子打不着,既不是武官世家出身,也和长亭军无任何瓜葛。
&esp;&esp;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姓钟,名信,字天行。傅长熙记得很清楚,钟信是十年前大盛科举选中的探花郎,被当时还年轻的圣上亲自点到了兵部任职。
&esp;&esp;经历了大约六年的兢兢业业,任苦任劳任打骂之后,才坐上了现在尚书之位。可谓是大盛朝靠吃苦当上尚书留人
&esp;&esp;等应明远出来整理尸检部分,已经日落西山了。秦茂埋怨应明远磨磨唧唧,平时哭着喊着要休沐,现在机会来了,反而他是最磨蹭了的那个。
&esp;&esp;应明远当场把包衣往他脸上扔,怒气冲冲道:“少一个线索到时候少卿大人扒我皮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帮我一回?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esp;&esp;秦茂踩着小碎步闪开,捏着鼻子把包衣踢到一边去。回头不耐烦地招呼正在洗手,熏衣的应明远说:“麻溜点,就剩你那部分了。”
&esp;&esp;应明远相当嫌弃自己身上那股难闻的味儿,还是忍无可忍去旁边的屋里净了个身,换了一身衣服才回来落了座。
&esp;&esp;涂希希盯着他。
&esp;&esp;“什么尸体啊,这么费神?”
&esp;&esp;应明远抬了一眼,脸色一时间有些意味难明,他略微迟疑了下,往门口看了一眼,问:“殊途,你有兴趣?”
&esp;&esp;涂希希猛地点头。
&esp;&esp;应明远当即就要起来,好在秦茂眼疾手快把他按下去,用力一拍桌上。
&esp;&esp;“给我写!”
&esp;&esp;应明远咂舌,嘟囔说:“写就写嘛,凶什么凶。”
&esp;&esp;秦茂没好气地说:“不凶你,我明儿早上都不一定能回家里睡个好觉!”
&esp;&esp;涂希希对秦茂想回家的迫切心情已经从这一巴掌里面深刻体会到了,她当即从善如流地和应明远说:“你写,咱们写完了再慢慢说。”
&esp;&esp;应明远虽然爱偷懒,但真做起事情来,手脚相当麻利。江行和胡浩源的尸检部分细节,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秦茂拿回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抬头问:“殊途,你要再看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