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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温夫人带孩子们到堂屋吃饭，落座前，对纪明远说：“这两日你且别去崔家。”

&esp;&esp;纪明远没问为什么，只应了声“是”，待母亲和两位姐姐先坐好，才自己坐下。

&esp;&esp;太太动筷，桌上无人闲话，纪明德也只好安静吃饭。

&esp;&esp;又是食不知味的一顿饭。

&esp;&esp;好容易二姐姐吃完，大家洗手漱了口，纪明远和纪明宜告退去上学，纪明丰也告退跟张姨娘回去了……眼看是个机会，纪明德才要开口，便听太太命她：“你也去罢。”

&esp;&esp;纪明德的话便都闷在了胸口。

&esp;&esp;她只能听命告退。

&esp;&esp;出了院子，她狠锤了胸前几下才缓过气，命奶娘：“快去想办法再打听出来，这几日安庆堂和太太屋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昨儿上午崔翰林一大早来了，却是二姐姐去的正院？太太回理国府又是做什么去了？还有，为什么正院又把东厢房收拾起来了？全家就我一个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奶娘忙先答应着“是”，才瞅着她的面色说：“昨儿和人打听了那些，已是把外头的银子都用了……”

&esp;&esp;“五六两银子十几吊钱，都用光了？”纪明德惊问。

&esp;&esp;奶娘苦着脸：“姑娘啊，问的都是各处要紧的大爷娘子们，不多花些，人家哪肯开口。”

&esp;&esp;姑娘一个月六两银子的月例是不少，可也实在禁不住这么花销！

&esp;&esp;纪明德顿了一会，狠下心：“把老爷上月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一定得打听清楚才行！”

&esp;&esp;……

&esp;&esp;“大姐姐要搬回来住了？”纪明遥震惊。

&esp;&esp;“嗯，”温夫人平淡说，“她从三岁离了我身边，眼看要出阁了，我舍不得，想接回来住一年半载，老爷应了。”

&esp;&esp;是“老爷应了”，不是“老太太应了”。

&esp;&esp;纪明遥直觉区分出了这里的不同。

&esp;&esp;温夫人不与她多说这个，笑道：“趁回事的人还没来，咱们说说你的陪嫁。”

&esp;&esp;纪明遥更震惊了：“这会子就说吗？”

&esp;&esp;亲事……不是都还没彻底定准呢吗？

&esp;&esp;“崔珏守信，他既应下，便不会毁约……”温夫人神色复杂，“且他年岁在那，最迟明年春夏你们就要成婚了，现在才打算，我还嫌晚了些。”

&esp;&esp;现在是春末，即将夏初，离明年春天……只剩不到一年。

&esp;&esp;纪明遥彻底愣住了。

&esp;&esp;给了她一刻钟缓神，温夫人把昨晚熬夜粗糙写下的嫁妆册子递给她：“你先看一遍。”

&esp;&esp;纪明遥怔怔翻开厚嫁

&esp;&esp;温从阳送给纪明遥的东西收拾出来，比她以为的还多。

&esp;&esp;有他才“喜欢”上她那年，用力过度送她的珠花、手串、玉佩等首饰，让她迅速明白了他的心思，开始躲他，之后也坚决拒绝了所有类似的礼物。已经收了的不好退回去，但收下的几样，她也一次都没戴过，还是簇新的，只落了些灰尘在上面。

&esp;&esp;开始是不能戴、更不愿意戴，她也不缺首饰用。后来，两家长辈暗示他们会成亲的时候，这些十岁出头时合用首饰对她来说已经“过时”了，不适合将及笄成年的“大姑娘”。

&esp;&esp;还有他被她冷淡的那几年，借着给所有姊妹送东西，才到她手上的琉璃灯、水晶花瓶、玛瑙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