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不是太子,赫连洲半年前即可收复龙泉州,凯旋而归,林羡玉也不用男替女嫁,还有昨日突然的皇召,均是太子的阴谋。
&esp;&esp;他一时没忍住,压着嗓子开口:“这姻缘不是太子殿下定的吗?”
&esp;&esp;话音刚落,太子和赫连洲都愣住,连同林羡玉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esp;&esp;太子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消失,他没想到这位祁国来的公主竟敢当众驳他的面子,而且还是为了维护赫连洲。
&esp;&esp;他语气渐冷,眸色变得阴寒,轻笑道:“看来嘉屏公主不是心甘情愿为了北祁两国的和平嫁到这里的。”
&esp;&esp;林羡玉自知失言,吓得连忙低头。
&esp;&esp;赫连洲沉声提醒:“皇兄,呼延穆一案已经移交侍卫司,牵扯出来的十多起贪墨案,涉及甚广,臣弟为了朝廷的安稳,可以暂且不表。”
&esp;&esp;太子心中一紧。
&esp;&esp;“皇兄,”赫连洲比太子高出许多,他冷眼望向太子,说:“城外灾民泛滥,北边的斡楚部落也不安分,还望皇兄多在朝堂政务上费心,至于怀陵王府与公主,就不用皇兄操心了。”
&esp;&esp;太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esp;&esp;他本以为逼迫赫连洲娶一个祁国公主,是对赫连洲最大的打击,可是为什么?这一招似乎没在赫连洲身上奏效。
&esp;&esp;自从嘉屏公主进入都城后,赫连洲不仅不想办法消除联姻带来的负面影响,还一反常态地干涉政事,几次以朝廷积弊威胁他。
&esp;&esp;太子难掩震惊,但他对于赫连洲提到的几件事都理亏心虚,只能暂且忍耐,笑里藏着刀,说:“是,二弟此刻理应尽享鸾凤和鸣之喜,祭祖之礼已成,可以回府举行婚礼了。”
&esp;&esp;赫连洲转过身,带着林羡玉回王府。
&esp;&esp;下台阶时林羡玉还没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他颤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冲动的……”
&esp;&esp;他当面冲撞太子,不仅会给赫连洲惹来祸端,还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esp;&esp;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esp;&esp;赫连洲却说:“无妨。”
&esp;&esp;“真是太煎熬了,”林羡玉看到两边的佛像,小声嘀咕着:“求佛祖保佑。”
&esp;&esp;“保佑什么?”
&esp;&esp;赫连洲以为他定是保佑自己早回祁国,谁知林羡玉说:“保佑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亲公主,从今往后,再没有别人受这般煎熬了。”
&esp;&esp;赫连洲愣怔良久。
&esp;&esp;回到怀陵王府,依照着北境的婚俗,进堂屋之前,新妇要跨过十二只金马鞍。
&esp;&esp;萧总管一大早就将金马鞍准备好了,从正门到堂屋,排成一列,林羡玉要闭着眼,由赫连洲牵着他的手,一只只地迈过去。
&esp;&esp;林羡玉还没从说错话的余韵中缓过来,心仍旧悬着,赫连洲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抽了抽鼻子,小声询问:“太子会迁怒于你吗?”
&esp;&esp;“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