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完美隐身。秦少和刨了两口饭,终于又想起来苏缈:“这样,定个十日之期,赶在办喜事之前,你师兄妹俩比一场。”什么?四脸茫然。秦少和抽空吃口菜,又补了一句,“输的下山挑瓦片。”四脸迷茫变成?了四脸呆滞。厨房重建需要瓦片。上回下山订了一批,要等一段时?日才能出货,届时?挑上山可?不是件轻松事儿。本想着大家分担分担也不见得累,师父居然让输了的一个人去挑,太狠了吧!更何况,让最大的和最小的打,这不摆明了欺负小的。上回大师兄拿着根儿树丫子,就让小师妹打得好不吃力。这回换了把好剑,小师妹哪可?能会是对手嘛。这对师妹而言,多不公平啊。陈慕之抠抠脑袋,颇不好意思?:“师妹,那也只?能对不住了。”苏缈微笑面对:“无妨无妨,磨练嘛,师父为了我们真是用心良苦。”这顿饭吃得,真是酸甜苦辣百味杂陈啊。打那天以后,陈慕之每天天亮就去山里抓松鼠,要抓够三?只?才回。苏缈又岂敢懈怠,白天黑夜地连轴转着。她优势斐然,并不需要睡觉,于是有双倍的时?间修习。天天累去半条命的陈慕之要是知道了,大概能气得从树上掉下来。秦少和改的这套雁山双剑,共二十四式,不到两天就被她练熟了。从动作到速度,从速度到力道,连秦少和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樊音和曾书阳眼?红得不得了,什么叫天赋,这就是啊!“要不要告诉大师兄?”“别了吧,那头被松鼠气,这头被师妹气,我怕他呆在树上不肯下来,以后就在树上安家了。”剩下的日子,苏缈都在修习流云心经。这下陈慕之倒是没压力了,师妹是个内功蠢才,比他还蠢。嘿。苏缈在内功方面,确实算不得天才。奇才百年难遇,她充其量也就是五十年难遇的那种。这是秦少和的评价。她这样的资质,虽不够顶尖,但到哪个门派去,都是值得着重栽培的对象。九层心法,每三?层隔着一个境界。突破第二层耗时?半日,第三?层果然是个坎儿,花了足足一个日夜。从第四层开始,便要讲究个积累,若体内沉淀的真气不足,光靠经脉运行,也很难上升到第五层。好的是,这第四层已与她先前的战力在同一水准了。再跟陈慕之打,即便不用骨剑,靠着敏捷的反应和速度,她也未必会打不过。苏缈花了两天两夜,没能突破到第五层,索性稍事休息,去帮厨房起梁。当天下午,一番卖力后坐下喝茶,端起茶碗她才想起,好像欠了某位至尊一套茶具。他也没追着要。话说,这几?日忙着练功,也都没跟他说上句话。对了,她也还没跟从背后掐她脖子的那位说上话,甚至没有见到他。苏缈先前怀疑那是她哥哥,可?现在又陷入了困惑。若真是她哥哥,岂会直到现在都未单独来找她。要么,他并不知到她是谁。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她曾问玬珠有没有嗅到哪里有妖气,玬珠一脸茫然,显然未能捕捉到。这表明,月之子的这位近侍,是比玬珠还要厉害的妖。于是她合理怀疑,玬珠说自己很厉害,纯属麻雀下鹅蛋——讲大话。苏缈在这件事上很是无力,在如日方升的日子里,就多了这么一桩烦心事。今日起了梁,厨房已有了大概的样子,挺累人的,大家早早停工休息。樊音却坐不住,进山看陈慕之松鼠抓得怎么样了。太阳都落山了,他竟还没抓完?去了好久,才见他们慢腾腾回来。两人脸色晦暗,步子都沉甸甸的,像是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啦,松鼠没抓够?”曾书阳一边喂狐狸,一边问。话出口了才发?现,大师兄的笼子里,这不关?着三?只?松树么。樊音喊了声“师父”,口吻凝重。秦少和正坐在躺椅上,舒服地享受着夕阳:“何事啊?”陈慕之面如土色,嗓音沉沉的:“师父,咱山上进妖了。”秦少和陡然睁开眼?。苏缈心头有事,听得这话恍然回神,也愣了。关?于山上进妖了这件事,天知地知,秦知她知,也就三?个同门不知。暴露了?陈慕之眉心紧紧地锁着,将手里一根儿长长的羽毛递过去。那羽毛金光闪闪,比这夕阳还要绚丽。苏缈暗抽口气。这是金翅鸟的羽毛,而且属金翅鸟王族所有。秦少和接过,拿在手里瞅了几?眼?,倒是神色如常:“许是误入的,这两日先不进山了,待观察些时?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