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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阿特米西亚敏锐捕捉到了他神色里藏起的惶恐。

这个强大而冷漠的杀手，世人皆怕他的名讳。可是在她面前，那些隐藏在凌厉眼神下的脆弱温柔挣扎混沌种种情绪，全都无所遁形。

她叹了口气：&ldo;你莫非，忘记了什么人?&rdo;

奇牙确定他在这声音里听出了悲悯的味道。

他没回答，没有被触怒，也没有被勾起浓重的悲伤，相反只有被抚慰的释然。阿特米西亚的声音像一剂药，帮助他点出了他不愿承认的事实，然后轻轻将心灵空虚受伤的地方包裹起来。

确实是忘记了。

&ldo;别说这个了。在我身边站好，我带你去附近的城市。&rdo;奇牙调整好情绪，变魔术般翻出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戴上，一个响指，&ldo;book。&rdo;

&ldo;这是什么?&rdo;阿特米西亚非常配合的抛弃了刚刚的话题，好奇探过脑袋，注意起面前的书。

&ldo;魔法道具。等会儿会有些许失重感，不用怕，很快就会结束。&rdo;奇牙一边说一边熟练地从书中拿出卡片，&ldo;还好自由口袋的东西都还在。&rdo;

&ldo;同行，前往玛莎多拉。&rdo;

阿特米西亚对于这种新鲜的旅行方式充满了好奇，不过到达玛莎多拉没多久她就将神奇魔法抛在了脑后，而是着迷地盯着城市的街道行人，看了许久许久。

&ldo;奇牙，这里充满了陈旧而暗哑的颜色。&rdo;她说，&ldo;就好像整座岛屿都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这里没有流动的时间，只有过去。&rdo;

奇牙为少女的感知力暗暗心惊。但表面上他不动声色：&ldo;看上去这座城市非常普通啊，你看，街道上很热闹，商店也都开着。&rdo;

&ldo;可是为什么……&rdo;阿特米西亚歪着脑袋似乎不确定自己的判断，&ldo;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们，没有活人呢?&rdo;

这句话背后所带的苍凉和孤独感让奇牙脊背发寒。

少女说的一点没错，贪婪之岛剩下的只有过去，他生命里最灿烂自由的一段过去遗留在这里。

可是遗留之物带不走，收不回。奇牙&iddot;揍敌客的人生不知为何走到了这个地步，他珍惜放不下的，全都只是回忆而已。

以前不敢深入思考，少女却一句话全点明了。

来日已不可追。

&ldo;你的感知没错。这些大街上行走的，都不是真人。&rdo;

内心的余温和色彩斑斓的怀念都伴随着这句话飘散在空气中消失了。奇牙突然感觉很疲惫很哀伤，仿佛自己是秋天里干枯坠落的树叶。他收回手中的集卡书，突然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回到枯戮戮山的家里，将身体埋进冰凉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