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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时间是午后，这处森林常年被雾气笼罩，只有在午间的两小时内会有阳光穿透雾气落在地面的灌木上。此刻便是阳光照落的时间。

雾气在日光中缓慢旋转起舞，朦胧缥缈的白色混合着暖黄色从枝叶间洒落。

少女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金发盘在脑后。她站在画架前，左手托着调色盘，右手握着画笔，笔杆末端轻轻抵在下唇处，歪着头，看着前方翩跹旋转的阳光，露出困扰的神色。

雨音思维混乱了几秒，她犹豫着是上前问候，还是装作没看见悄悄绕路。她甚至下意识用上了绝。

阿特米希亚却准确地发现了她的存在。

画家转过头，视线与她相触。

这下雨音看清了她的正脸，画家有一双美丽的祖母绿般的眼睛。

&ldo;这位……&rdo;阿特米希亚从制服认出了她的身份，&ldo;可爱的管家小姐。&rdo;

她毫无征兆地、用平静而柔和的声音问：&ldo;这里的阳光，在你眼中是静止的，还是流动的?&rdo;

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个展开不符合雨音对于未来主母的任何一种预想。女管家觉得自己在对方清澈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似乎连心底最丑恶的地方都被照出来了。

她慢半拍地答道：&ldo;流动的。&rdo;

阿特米希亚重新看向画布：&ldo;果然。&rdo;她露出遗憾的神色，&ldo;我想把流动的状态画下来，却怎么都做不到。要么是太过机械僵硬，缺失了灵动感，要么就是太过轻浮，少了阳光的沉稳和温暖。&rdo;

然后她举起笔，在画布上添了几笔，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又摇摇头，将笔放下。

雨音觉得自己似乎打扰到她了。

&ldo;阿特米希亚小姐……&rdo;她试探性地叫画家的名字。

&ldo;能帮我看看这幅画吗?&rdo;画家向她招手，&ldo;也许该让它停留在这笔，但是也可以继续画下去，我有些苦恼。&rdo;

她纯粹的神色与揍敌客阴霾的气氛格格不入，清澈又柔软，就像融化的雪水。

众多话语堵在喉咙里，最后雨音干巴巴地憋出一句：&ldo;您不该在这里。&rdo;

未婚妻现在应该在主宅内试穿礼服，或者是彩排仪式，又或者挑选绢花，婚礼当前，新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绝不该在陷阱四布的森林中画画。

&ldo;这里很危险，基裘夫人应该在找您。&rdo;

&ldo;先来看看这幅画，可爱的管家小姐。&rdo;画家不为所动地朝她招手，&ldo;我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至少让我完成一幅作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