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终于找到了新王的线索,她夜观天象,发现太子宫位竟有两人,这个发现让她大为震撼,她主动寻找,终于在皇后那里找到了线索。
原来真正的太子并非云慎,而是另有其人!
她便通过皇后,主动提供助力,于今天逼宫,扶真太子上位,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窗外蝉鸣热得急叫,此起彼伏。
竹清世冷笑,她死了没关系,只要真太子行之还在,多年所谋就皆有意义,云慎早晚会死在真太子手里。
云慎气定神闲地垂眸,将手肘放于轮椅扶手上,摩挲着手里的玲珑白瓷杯,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弧度。
“忘了告诉你,那竖子已死,你同门也尽数被斩,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太一派。我被封太子多年,哪冒出个江湖蛮子,也敢称太子。”
云慎几句话,给了她重重一击,她难以置信地抬头,死死盯着云慎,只觉崩溃。
听闻哪有哭声,原是自己喉间发出的细碎。
“云慎,你对付云皇时,太一派帮了你多少?”
云慎将手中百草枯递到她面前,动作强硬,眼中无一丝感情:“你们想拥立的王,从不是我,不过是借司家假意投靠,新婚夜欠你那杯酒,今日便补上吧。”
百草枯,天下第一毒。
她心知已是绝境,咬着唇,泪水滑落,布满防线的寝宫门,依稀看得到残阳如血。
她下意识护了护自己显怀的肚子,带着仇恨而生的孩子,不要也罢,只愿下一世,莫要托生在她肚子里。
毕生所谋皆化碎屑,她已无颜面对亡师,更愧对天下黎民百姓。
“好,”竹清世声音带颤,伸手接过,险些没拿稳,红着眼眶看着云慎,嘴唇翕张,“门派大计,你是如何得知的?”
云慎轻笑:“也是昨天才知,王家嫡女,是你师妹吧,若非父皇为你我赐婚,嫁于我的,便是她了。”
竹清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怀疑自己幻听了,膝盖磕得生疼,但她无暇顾及。
从她被皇上安插在东宫的那一刻,她与云慎之间就注定你死我亡。
可那王家女王枫是她三师妹,往日都是大家放心尖疼着的。
“倒是我坏了你们姻缘,若有来生,我必清理门户。”
她闭上眼,仰头咽下毒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接着火烧火燎的痛感侵蚀着她的内脏,撕心裂肺轰然冲至颅顶。
云慎看她行事果断,由衷地感叹:“不愧是当年重臣之才,本以为完全掌控了你,谁料差点让你在这方寸之地翻了天。”
“师姐这样清醒的人,竟也会乞求来生?”
王枫缓缓走入,几年不见,她眼中已无当年纯真,取而代之的,是与云慎一般无二的怨毒。
她走过来,用力捏起竹清世的脸,逼迫她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