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腊八节,第二日一早阿玫便去看了昨日做的猪皮冻,很成功。
丛铁义早就在一旁流口水了,阿玫便切了一些,又给他倒了点盐,混了一点点水,让他蘸着吃。
“好吃吗?”戚三娘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也跟着丛铁义吃了一块。
“好奇特的口感!”戚三娘震惊道:“软软弹弹的,还有些黏嘴。”
“要不要把这道菜加在食单里?”阿玫征求他们的意见,瞬间就得到了两个人的疯狂点头。
“一定要,这个感觉都能当做主菜了。”戚三娘感慨。
“我可以一天三顿都吃这个!”丛铁义夸张道。
“但这个处理起来有些费劲,可以限量供应。”阿玫说。
几个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又各自吃了几块猪皮冻后,阿玫就切了一部分准备分给仵作他们。
昨日买回来的猪皮很多,她熬了满满一大盆,也才只用掉了小半张。
剩下的足够他们在春节的时候吃了。
戚三娘也出了门,说是要给丛宽过个节,顺便带上了丛铁义。
几人相约在晚上港口旁的庙会里见面。
阿玫依旧是先去了县衙,将食物递交给仵作后,就快步朝着陈伯张伯那边走去。
最近几日都没下雪,但冰没化开,走路只能小心翼翼的,因此等到了陈伯那边,阿玫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敲门时,半天都没等到里面传来声音,又叫了几声才等来陈伯的开门。
阿玫就看着眼前的门开了一道缝,然后就没了动静。
“是我,不是别人。”阿玫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陈伯才打开门让她快些进来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今天有谁来过?”阿玫惊讶道。
她一进门就看到陈伯红肿的眼眶,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陈伯没说话,他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擤鼻涕声。
张伯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今天上午,徐府那小子来了。”
“徐诚?”阿玫把陈伯扶到椅子上。
“是他,就是他。”陈伯泪流满面,“他太过分了!”
说完,他又大哭了起来。
见陈伯说不出内容,张伯只好开口替他道:“徐家那小子说是让陈伯每月交上一万两银子,若是交不上,就直接把整个店给端了。”
阿玫愣在原地,“一万两?”
陈伯痛哭,“就我这小酒肆,每月营收都不足一千两银子,哪里能交得上一万两?”
“那张伯您呢?”阿玫又问。
“我也是,附近的街坊都是这样。”张伯脸色也十分难看。
不知为何,阿玫反而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办多了。”
在二位老人疑惑的目光下,她淡定道:“先把这个年过完,其余的等年后再说。”
张伯和陈伯都已经两眼昏花了,这两个酒肆也是他们半生的心血,根本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阿玫笃定道:“若是只有您二位这样,那事情确实不好办,但您刚才也说了,街坊邻居尽是如此,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他若是年后来收租,您二位就找个借口拖着,说是过两日再给就行。”
安抚好了二位,阿玫出门时才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