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慢慢地挪到墙角一块砖头旁,用力磨断绳子。正当
我打开门时,听到两声枪响,随即又听到&lso;啊&rso;的一声惨叫。我冲出屋直奔正房而
去,却见一个贼拎着个包裹,满身是血从我跟前跑过。我把他打倒,捆起来,然后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都是被窃的赃物。这个盗贼在我许诺留他条狗命后,告诉了我
全部真情,刚才是三人分赃不均,谁都想得到这把金扇,其中一个窃贼抄起我的手
枪从背后袭击射杀了邹探长,而他又乘那家伙弯腰看邹探长死活时,在背后给了他
一刀。他还告诉我说这次邹涛把我诓来。是觉得我对这个案子知道得太多,想杀人
灭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邹探长是被我的手枪打死的,我回警局怎么也说不清楚,
这个贼若被抓,知道自己是死罪,到时横下心来再咬我一口,我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了。当时政局已明朗,国民党在辽沈、淮海大战惨败,共产党&lso;的军队已经从四面
包围进逼b市,不少达官显贵纷纷外逃。此时,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赃物走
为上。我讲信义,没杀这个贼,让他带些首饰远走高飞,而我只拿了这把金扇。后
来我在h省老家躲了几天,南下跑到广州,出深圳,奔香港,1960年转道去了美国。
我当时为生计所迫,只好托人卖了金扇,我用这笔钱做起小买卖。后来挣了些钱,
我便在华人区开了个私人侦探所。几十年过去了,我的侦探所名声大振,我的家资
也超过几百万。生活没问题了,可我心里却落下一块病,就是那把喋血的金扇。那
是我们祖国的国宝,却被我偷出国境,遗落他邦,我心里有愧。1982年这把金扇曾
在纽约一家拍卖行露过面,等我得知消息赶去时,却被一名未透露身份的人以三十
万美金买去。我后悔没能买回金扇,只好再等时机了。
&ldo;可我没有料到的事发生了。两年前,替我经营侦探所的一个美国搭档竟不辞
而别,卷走了我几十年辛辛苦苦挣的全部家当。从此我除了侦探所的不动产外。真
是一无所有了。也就在这时,我从报纸上得到一个消息,全美最大的一家拍卖行,
正在筹划一年后举办一次文物拍卖,有毕加索、凡。高、高更的油画。也有东方皇
室珍宝,其中特别提到这把金扇。我激动不已,多少年盼望的事终于盼到了。可我
又忧愁起来,到时我怎么能凑到这笔巨款呢。我已年过六旬,在海外饱尝了辛酸苦
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