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木棉的心思如何?怎能忍心淹没他的才华和美貌。
亦或是,他就喜欢独坐一隅,自认清高地笑话他们这些忙碌却又碌碌无为的莘莘学子。
那把声音的主人此刻正拿着语文必修二的课本,动作轻盈地翻页,目光全聚焦在那上面,他干咳几声以确保自己更激情饱满地朗读课文。
或者,他是在提醒她,她已经看了他很久了。
顾幼曦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从秋千上一跃而起,腿脚哆嗦着挪不开步子,“你,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吓人呢你。”
对于顾幼曦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径,欧晨用力地合上书本以示不满,再冷冷地向她一瞟,“同学,你事先没有交代一声就侵占我的地盘,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有错吗?”
“什什么你的地盘?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吧!”顾幼曦不悦地反驳他,“这是属于学校管理的范畴,那就是学校的公共财产,是属于大家的。”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欧晨托了一下镜框,又说,“再说了,你刚刚坐的秋千就属于我个人财产,可我也没有不让你坐啊!是你自己小题大做。”
“你!”仔细想想,好像是她小题大做了。
顾幼曦算清楚了此事纠葛的起源,也不和他斤斤计较。
欧晨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地,仔细一看,“怎么又是你?”
顾幼曦警惕地退后两步。
欧晨眉头一皱,“同学,莫非我是老虎?你才这么怕我?”
看着欧晨高深莫测的笑容,顾幼曦抬头看看天,心想大白天的,她……不会是见鬼了吧?
“那个……我问你个事。”顾幼曦吞吞吐吐地说道。
“请说。”
顾幼曦不自觉地前进两小步,想去捏捏他的脸,被欧晨抬手阻止了,“你想干什么?”
顾幼曦讪讪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假装淡定地说,“哼哼,欧晨,你别装了。你现在一定觉得玩弄我特别好玩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再不乖乖回去上课,可别怪我跟我爸告状去。”
欧晨不明所以,当她是白痴一样看待。
顾幼曦指着他的课本,说道,“欧晨,你是不是22岁,复读几年都没考上,刚过来读高一,据我所知,全高一就一个人姓欧名晨,除了你还有谁?”
“无稽之谈。”
“赫赫,你还不承认?”顾幼曦一把抢过他的书,翻开几页,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他的字体遒劲有力,非常好看。
连她都自愧不如。
看到这一幕,她才意识到,她认错人了。
如果是那家伙,他怎么可能会认真做笔记,如果是那家伙,他怎么可能这么有耐性听她废话。
有了这些“铁证”,再次看他的时候,确实是大有不同。
比如他这个人一板一眼的,再比如他勤劳、诚恳,不像某些人,好吃懒做,还迟到旷课,尤其是脾气还大得很。
顾幼曦抬起头,脸红彤彤地看着他,“呵呵,不好意思啊!恐怕我真的认错人了。”
她双手捧着书规规矩矩地奉还。
欧晨从她手中接过书本,体贴地抚平书角,然后打横放进书包,这一切都被顾幼曦看在眼里,这样慢条斯理的男生还真没见着几个,除了离漾,恐怕没人能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