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种安静的诡异氛围,更容易瓦解一个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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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月上中天,室内落针可闻。
下半夜,张太医来报,说了结果。
江玉树听后,面上月华无波,可手指适当的脆响声暴露他的不平静。
“香浓,你还不说吗?”
香浓跪地,脸上尽是可怜,“公子,奴婢不知所说是何?”
江玉树轻笑:“是吗?”
笑中透着冷。
——是江玉树这些年不曾有的冷。
他说完,静默一晌。
“这些年,我待你不薄。”
女子低头,被他前所未有的冷吓到,身子竟有微微的颤抖。
“双蝴蝶!多美,可惜了……”
他话里竟有着对‘双蝴蝶’的心疼与可惜。
香浓吃惊,不可思议,抬头直直盯着眼前的人。
他不管不顾,兀自一叹,话语悠然,清寒袭来,似秋日霜风。
“本公子喜爱了多年的樱花,险些送了自己性命,香浓!抚国公府可亏待过你?”
“公子,奴婢真不知道。”
香浓哀然,话语倔强,看不出破绽。
江玉树不想和眼前的人纠缠,看了张太医一眼。
“清玉公子中了‘双蝴蝶’,你还不说吗?”
女子呆楞。
双蝴蝶,怎么会?
不可能的!
怎么会查出来?
“公子,双蝴蝶……”
香浓回神,正欲开口,张太医不待她解释。
“双蝴蝶,如其名字,枝叶脉络如蝴蝶,故有此名。可它也是有害之物。用它径叶熬了水,浇灌樱花,时日稍短,倒也还好。
时日一长,樱花根部吸收后,开花慢慢释放毒素,混合樱花清香,自是察觉不到,人吸入后,竭力掏空身子,最后虚耗而亡。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
——碰、过、双、蝴、蝶、的、人,每、日、困、倦、不、断。”
春浓回想香浓和自己这么多年,总是迷糊的多,如今张太医一说,终是明白,这不是她年纪小,而是中了毒。
她再也抑制不住冲动,最先跑到香浓身边,摇晃,嘶吼,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