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妈妈。我想玩。”多多睡醒了,本来赖在被窝里发懒,一听哥哥说要玩轮滑,她来了精神,立刻爬了起来,“妈妈,我慢点滑,不会出汗。”
她信誓旦旦地说。
在村子里没有条件玩,最近好久没有去市里,确实憋得有点久。
“行。那明天让小伍舅舅带你们玩。”小寒点头答应。
“噢。”孩子们开心起来。
多多自己穿上外面的衣服裤子,顶着红朴朴的小脸,在箱子下面的箱座子里找自己的滑冰鞋。
“护具就别带了,你们也都学会了。”小寒说,“你们自己带自己的东西啊,妈妈可背不动,奶奶也背不动。”
“行。”三个人齐齐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小寒婆婆拎了一个尿素袋,里面装着鸡毛掸子和扫地的笤帚,是带给程庆他们的。
小寒抱着毛毛,孩子们各自背着自己的书包,紧紧地跟着大人。
上了客车,小寒起了车票。
这种乡间客车完全没有小孩半价的概念,小寒给多多买了票,小果和牛牛俩人挤在一个座位上,买了一张票。
年前进城的人非常多,半路上上车的人就没座了,竟然来抢多多的座。
有那讲理的,听见花钱买了票,就只能自认倒霉,买了张站票,往里走站在过道中间。
但有的人不行。
“哎,这谁家小孩,赶紧起开,这大人还没地儿坐呢。”一个戴着军绿色八角帽的老头,手里拎着两只捆着腿的老母鸡对多多说。
多多坐在过道边,小寒坐在她旁边靠窗的位置,因为毛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能安静一点。
“大叔,这张座我起票了。”小寒带着笑脸解释。
“一个小孩,屁大点,坐什么座,赶紧给我起开。”老头瞪着牛眼,蛮不讲理。
“这位大叔,我问你,要是你起票了,别人上来让你让开,你让不让?”小寒问他。
“我的座,我凭啥让。”
“对呀,那这是我花钱买的票,我凭啥要让。”
“你。”大爷一噎,“一个小孩儿,为啥要坐座位上,坐大人腿上不就得了,你他妈有钱把你惯的不是人了都。”
“哦哟,这谁他妈的搁这呱啦呱啦的放屁呢。我们家有钱,我乐意花。你不乐意坐这车,你坐小轿车去啊。你有那能耐嘛!”小寒婆婆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话把那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给你撕喽。”
她坐在后面的位置,旁边坐着牛牛和小果。
老头往后看着小寒婆婆,才知道这妇女不是一个人出门。
“我花钱了,我坐客车,我要啥能耐。”老头气势先弱了下来,年轻妇女面子矮,他说个硬话,这座兴许就能坐下了,但是有个老太太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也花钱了,凭啥不坐。你咋不找别人要座呢,就盯着我孙女了,你不能耐谁能耐,你多有能耐。嘁。”
这个“嘁”字妙极,看似只说了一个字,但又好似说了万语千言,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哄笑起来,把老头气得脸都红了。
但是车厢狭窄,他又不知道这一家还有没有旁的人,一时不敢吭声了。
小寒婆婆怕吓着多多,走到前面把多多领到后面和哥哥们挨着坐,她板着脸坐在了小寒身边。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喷出什么粪来。
小寒婆婆这一出,震慑住了一车厢的人。
老头喘了几口粗气,把鸡扔在脚下,老老实实地扶着别人的椅背站在过道里。
小寒抿着嘴偷偷笑了,心情舒畅。
下了车,先领着大家伙坐公共汽车去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