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恩眨眨眼,正解。
另一位教授则是等不及想知道后续:&ldo;席恩,你总结的规律呢?&rdo;人体是宝藏,席恩总结的规律就是挖掘这宝藏的工具,作为一个求知若渴的人,很难不对这打开人体奥秘的工具产生向往。
席恩看着老教授亮晶晶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歉意,缓缓道:&ldo;我会将规律公布出来,请教授们帮助完善优化。但在此之前,我希望联邦政府能做到一件事。&rdo;
这是要提要求了?
老教授们激动欣喜的表情垮了下来,看向席恩的目光也沉凝下来,再没了之前友好善意的意思。在场的众人都是无私奉献了一生的长者,是单纯追求真理,不涉及任何利益牵扯的最纯粹的学者,所以才能坐到这儿。
他们原以为席恩也是与他们相似的年轻人,一直都以欣慰的,看一个优秀的苗子的目光看待席恩。
现在乍一听到席恩这种不答应要求就别想听到后续的胁迫式的要求,一个个都气得手抖,看错人了!简直是看错人了!这小子就不是个好的!
有些脾气执拗的老者,之前有多欣赏席恩,现在就有多嫌恶席恩。
完全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但是席恩总结的规律,他们还是想听啊!
整个联邦,除了席恩,还有谁能在承受莫大痛苦的同时,还能条理清晰地去感知、去分析给他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是怎么一刀刀让他痛不欲生的?
能记下每一刀劈下去的轨迹,还能从中剔除无关的轨迹,最终汇总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轨迹‐‐
除了席恩,还有谁能做到?
可就这么个前途无量的科研人员,居然是个利益熏心的!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
不屑于与席恩这种人为伍,可人家手中却拎着叫人不得不上钩的诱饵。
这种仿若被威胁的滋味,让老教授们对席恩的印象跌到了最低点,都快迁怒到伯格教授身上了‐‐
你怎么教导的学生啊!
知道内情的伯格教授无奈地看向席恩:&ldo;席恩,把你的想法说给大家听听。&rdo;这孩子,一口气说完不行吗?喘什么大气儿啊!
席恩并不受老教授们态度转变的影响,他勾唇一笑,那清爽干净的笑容让老教授们不由嘀咕果然人不可貌相。
&ldo;之前我不是说过,我前段时间去了火星?&rdo;他目光诚恳地对上台下教授们的眼睛,&ldo;在那里,我发现火星已经被联邦遗忘了太久,我甚至不能相信,火星新区是联邦的一部分。&rdo;
他讲火星上的贫瘠荒凉,讲土皇帝般掌控着地下的火星管理者,讲在火星上出生的稚子的命运,他的声音如石板上的清泉,一点点洗去老教授们心中的焦躁与火气。
&ldo;联邦的法律,火星的制度,都需要改变了。&rdo;他讲完,看着老教授们若有所思的神色,抿唇一笑,&ldo;不是吗?&rdo;
房间中有良久的沉默。
伯格教授已经听席恩说过一遍他的想法,当时震撼颇深。如席恩所说,火星已经被联邦遗忘了,至少他本人是遗忘了的。
现在的联邦法律,杀人罪是流放火星,盗窃罪也是流放火星。为了尽可能的往火星送去人力,相关的利益团伙一次次在议会上修改联邦法律。罪犯不值得关心,火星不值得注目,于是关于流放火星的律法规定已经变得如此苛刻且不合理时,全联邦上下居然没有多少人察觉。
罪犯的家属或许会申诉一二,但在利益团体的重压下,又能翻起多大的波浪?
火星上,流放期满,可以遣返送回的罪犯呢?火星那边一句在服刑期间意外身亡,将活得好好的人从名册上划掉名字,不将人送回来,家属又能怎样?
毕竟火星上是有死亡名额的,环境那样恶劣,得了致命的疾病,或是在地底遭遇变异兽类,因矿道垮塌身亡……都很正常不是吗?
在火星上出生的孩子,出生时明明是纯白无垢的生命,却因为出生在火星,从而一开始就背负上罪恶,致死都在火星的矿道中麻木忙碌。
这一切,真的公正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