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嘉妃原本还在沾沾自喜,这次终于将娴贵妃扳倒,自己眼看着晋升贵妃之位有望,却不知还没等她高兴几日,陆顺与贞淑便都被送去了慎刑司。
瞧着贞淑被堵了嘴拖走,再看李玉的一张笑脸,嘉妃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泛出冷意。
嘉妃不在乎陆顺的死活,但她拼了命的求见皇上,只想把贞淑救回来,贞淑是她给李朝带来的唯一陪嫁。只有她在,嘉妃才能偶尔感觉到来自家乡的片刻温暖。
而且,贞淑太重要了,贞淑是李朝医女,她无数次的避孕、有孕、保胎,靠的不是太医,而是贞淑。只有贞淑在,她才能安下心来。
而且贞淑知道的事儿太多了,这么多年,她隐藏在暗处搅动风云,靠的都是贞淑,若她受不住慎刑司的大刑,将事情交代出来,纵使她腹中有孩子,那她也完了。
眼瞧着嘉妃挺着硕大的孕肚,跪在地上哭求要见皇上一面,李玉不敢自传,只能回到养心殿将此事禀告皇上。
在皇上眼里,子嗣代表着大清的未来,因此无比重要。嘉妃不顾腹中子嗣,如此情绪激动,为了救她的陪嫁宁可跪求一个太监,皇上便猜到,这贞淑对嘉妃而言,意义非同凡响。
因此,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朕便见她一面。
既然嘉妃指证娴贵妃私通,为证娴贵妃清白她的贴身大宫女在慎刑司走了一圈。
如今,既嘉妃身上有疑点,为证她不是诬告,那贞淑同样需得进慎刑司走一圈。
告诉慎刑司,那贞淑,用心的审,仔细的审。”
皇上坐在启祥宫的正殿里,面前是跪在地上凄凄艾艾哭着的嘉妃。
皇上就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直到嘉妃哭了好一会儿,发现皇上并没有理会她,这才一边捏着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偷偷的朝皇上看去。
对上皇上带着审视的目光,嘉妃的身子抖了抖。她带着委屈又撒娇的声音,百转千回的叫了声皇上。
瞧见皇上依然不为所动,嘉妃终于怕了。
皇上沉默着,手中的碧玉手串不徐不缓的一颗颗滑过他的指尖。
嘉妃也沉默着,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顺着她脸上立体的五官,慢慢滑落。
半晌,皇上发出一声嗤笑,“不是求见朕,有话要跟朕说,怎么不说?”
嘉妃闻言抬头怔怔的看向皇上,皇上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嘉妃却在其中听出了如皑皑白雪般的刺骨冰寒。
一时间她嗓子又干又痒,她张了张嘴,许久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求您饶了贞淑吧!”
皇上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冤枉?朕还没给你定罪,你就说冤枉?那你不如说说你冤枉在哪里?”
嘉妃瞧着皇上的神色,心中一喜,以为皇上是允许她为自己开脱,因此连忙说道,“皇上,是娴贵妃私通,便是不顾皇家体面,不顾皇上的脸面私通大师,就算是她自己不承认,可那证据都是实打实的,贞淑何罪之有啊!”
“呵呵呵!实打实的证据?”
皇上放下茶杯笑道,“既如此,嘉妃,朕要问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朕,你是如何得到那七宝手串和方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