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房间门口俩小孩儿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白耀帮方廉拎着输液瓶,举得高高的。
桑野看了看他们两个,指着傅知非,一点也不怕林烝,说:“我和知非认识的时候就这么点大,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是从二楼往下跳了。”
舒望冲那俩小孩儿挥挥手,小孩儿们又缩回脑袋去,却还是呆在房门口没走。
方廉没走,白耀拍了他一下,他也没动。
林烝的表情非常沉郁的焦躁着,舒望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个很冷漠的人,总一副纵容着桑野时不时的发疯和胡来的模样,面色平静,带着拒人三尺的疏离,其恶劣程度比傅老师更甚,风格不像是傅知非一样的古雅画家,像是从绅士贵族居高临下的漠然。
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冷。
哪怕现在桑野以死相逼,他也只是皱着眉头,焦躁的模样似乎只是在想要怎么权衡善后,没缘由的让舒望心里一寒。
桑野看看方廉,忽然笑了:“哥哥是不是太好看了,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方廉被他点到,稍微瑟缩了一下,很短的一会儿几乎看不见,然而却躲不过几位大人的视线,也逃不过白耀对他的了解。
白耀往他身前站了站。
方廉似乎是安心了,才抓着白耀的手怯生生问桑野:“疼不疼?”
桑野被他问的这一声问得笑掉出眼泪来:“疼啊,疼死我了。你看看他们几个,没一个问我疼不疼的,真坏。”
桑野看了他俩一会儿,不甚在意不去抹那两滴眼泪,笑说:“年纪小就是好,可以哭疼喊娘,有人疼。”
林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方廉却道:“我妈妈不疼我。”
桑野闻言都没个停顿,直接笑了笑。
方廉又问他:“你往下跳的时候,疼不疼?”
这回舒望和白耀都听懂了,方廉是问他“死”疼不疼。
白耀立时拉住他的手:“方廉!”
方廉被他的大嗓门吼得一震,小声说:“我就问问。”
白耀喊道:“你问个屁!”
舒望走过去帮白耀拎住了他的吊瓶,不然位置太低了回血。
这回桑野也听懂了,愈发觉得事情好玩起来,指着自己的腿笑说:“活着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