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吗?”他问。
时鹿在咬唇:“嗯…你能不能,不要挂,别挂…我睡不着…”
林择深一听,原本靠着门站,知晓一时半会这个电话是结束不了了,他干脆将门落了锁。
往玻璃茶几上一坐。
其实心底已经升腾起一丝颤栗感了,啧。
“想我哄你?那成。”这声音一听,他就是脸上带着笑的。
“……”时鹿看不着,她居然觉得可惜懊恼。
“还记得那个蛋糕吗?就是那天我去找你,你死活不肯要的蛋糕。”
时鹿突然噤了声,一动不动的缩回被子里。
“我站在马路边上,你往小区里走。你进了小区,头也不回,我起初还巴巴指望你会回头看我一眼呢,但是臭丫头你居然没有,一眼都没分我。操,我本来一开始是有点生气的。但后来我又忍着了,因为我又想到毕竟你回去,就能看见你最想见到的人了。”
“我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我手里拎着的小蛋糕。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林择深说着说着仿佛是自嘲,又仿佛是释然,他轻笑出声,然后又接着说道:
“可缘分凑巧啊,一个小女孩被应该是,是她哥哥吧,牵着,从我这里经过了,你说经过就经过呗,还一直往回看我,也不知道是盯着我看,还是盯着那个蛋糕看,我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孩子像你,我索性就将蛋糕,送给了她。”
林择深能听见时鹿那边传来的浅淡的呼吸声。
时鹿听得很认真,仿佛在努力结合话语,来想象男人的音容样貌,想象男人就在自己身边。
林择深稍微停顿了会,接着又说:
“后来,小孩准备走了,依旧三步一回头地冲我笑,我看着她,就仿佛看见了你在冲我笑,我当时就觉得,不亏,挺值的。”
时鹿深呼吸了一口,默默将一只手盖在眼睛上。
“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劲,是不是?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原谅我之前的不告而别了,对不对?傻丫头,你其实不知道,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稀罕你。”
时鹿那边没有回应,林择深问她:困了没,要不要再讲一个。
时鹿忍着鼻尖的酸涩,又轻轻嗯了一声。
“啧,真难伺候,嘚,那我就再讲一个。”男人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包容她所有的不堪。
林择深刚才说了半天,喉咙有些干,就着威士忌喝了一口,越喝越兴奋:
“话说呢,有个傍晚,我搞到一点小钱,站在路边吃鸡蛋灌饼,卖饼的摊就在我对面。我吃了一个还觉得不够,要再来一份,想着再吃一个总能饱了吧?就想念头的这么一个当口,我随意朝路边看了一眼。”
“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嗬,我看见了一个姑娘。”
林择深听见那边有盖被子的声音,他想也没想:“你小心点膝盖。”
确认那边没动静了,他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