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没说话,但信息素的味道更浓郁了,像是一张大网,将池愿笼罩其中。该死的!池愿大口呼吸着,拼命抵抗内心的蠢蠢欲动,抬手用力敲门。他用力敲了几下,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池愿一个没注意,直挺挺往前摔去!他紧闭双眼,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摔倒。“手拿开。”寒冰一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池愿睁眼,差点没哀嚎出声。是没摔倒,但情况也比没摔倒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双手,正按在反派雪白的胸口上。哈哈,完蛋啦。池愿心中绝望,但手指很诚实地按了两下。不错,不愧是要做大事的反派,身材真好。“还要摸到什么时候?”祈越抬手捏着池愿的后颈,隔着校服把他拎了起来。他眼神冰冷,刚才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因此面上还带着一丝潮红,看上去有点不可描述。这不是能给自己打抑制剂吗,怎么一开始不用?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淡了很多,池愿心中奇怪,脸上还面不改色,淡定地说:“检查一下你锻炼成果。”祈越:“……”反派的胸膛大幅度起伏了一下,池愿估计他是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奇怪的是,系统显示祈越的黑化值从75降到了72。难道是自己的身材得到肯定,内心有点小窃喜?池愿是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他立刻乘胜追击,用刻薄的语气夸赞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身材,怎么做到的,交流交流?”“你有事?”祈越冷冷看了他一眼,扣上了衬衫扣子。【警告!检测到任务目标黑化值由72上升到73!请宿主注意!】池愿:“……”呵呵,夸也有错?反派心,海底针。池愿心里吐槽,嘴上还是不敢吱声,指了一下祈越的伤口:“你先别穿衣服,我给你换药。”祈越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用不着你假惺惺。”“那你自己弄。”祈越走到床边,拆开绷带,三两下给自己包扎,那手法粗糙的,池愿看得直皱眉。刚要出声提醒,他又抬起头,微微皱眉:“你还在?”池愿:“……”用得着这么警惕嘛?好吧,确实要警惕,原主之前把他的药换成过盐水来着。有些理亏,池愿耸了耸肩:“本少爷得监督你啊,你故意偷懒搞垮身体,在演习里坏本少爷好事怎么办?”“随你。”祈越扣紧衣服就坐在书桌前看书,把池愿当空气。池愿看了眼他书桌上的书,都是期末会考的理论课,好学生祈越正在飞快地刷题。期末考试的成绩事关奖学金和下学期的学费,祈越不能不重视。池愿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个。圣德林帝国学院是贵族学校,自然有很多贵族关系户,原主就是其中之一。像他这样的关系户,期末考试就算拿着书正大光明抄袭答案,老师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六九等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abo世界里,更加明显。综上所述,池愿觉得自己不能复习。原主本来就是爱玩的人,要是突然认真学习,按照反派的疑心病,明天腺体就被挖出来捣烂。于是他长腿一伸,坐在地板上,掏出手机开始研究这个世界。估计本书的作者其实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研究过世界观,明明是星际背景,可除了科技先进,各种规章制度却和他们现实社会的大学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大学之后,他们还需要申请更高的学府,压力会大很多。头顶落下探究的眼神。池愿抬起头,正对上祈越漆黑的瞳仁。祈越盯着他,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类型?”你不会是同a恋吧?我……&!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池愿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随意摆着的脚尖也绷直了。祈越不会察觉了什么吧?但……原主的关系十分到位,文件上没有任何问题。生理上,昨天他突然易感期的时候,祈越处于昏迷状态,应该是察觉不到的。池愿差点没绷住,但还是不耐烦地‘哈’了一声,拧着眉:“本少爷的信息素也是你配闻的?”祈越:“……”池愿故意挑起眉,惊异中带着点嫌弃:“你不会是同a恋吧?”祈越:“……”他抿了下唇,想到什么一般,眼神瞬间冰冷,刀片一般,冒着寒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池愿肯定已经死了几百次。池愿估计他又在心里骂自己了,但自己的人设是【看上去很贱但相处之后会发现本性还不错的纨绔富二代】,路线不能歪。这个人设是池愿昨晚睡前深思的结果,这样既可以解释原主之前的炮灰作死行为,但又可以顺理成章在生活里帮他,顺便还能丰富一下自己的人设复杂程度。可谓是一举三得。思及此处,池愿用那种上下打量的眼神在祈越身上转了转:“还看?赶紧复习,别考个倒数丢本少爷的脸!”一套表演下来,将一个讨人嫌的大少爷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祈越的眉目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反而直勾勾盯着池愿。他的眉目仍然是淡漠的,可眼珠却一动不动,显现出几分诡异来。池愿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正要开口,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紧跟着是机器人的声音:“池同学您好,您的东西已经到了,请到宿舍门口自取。”池愿如蒙大赦,连忙转身离开,顺便给人关上了门,隔绝了二人的对视。太可怕了,祈越那小子的眼神真的很吓人。池愿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来,他刚才不用抑制剂……不会是在用信息素试探自己吧?但很快被否认了。据说反派小时候被oga虐待过,非常恨oga,所以原剧情里,他发现原主是oga之后才把人腺体掏了。如果祈越早就怀疑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接近他。自己吓自己不是个好习惯,炮灰之所以活得久,就是因为没脑子。池愿安慰自己几句,又心情愉悦地去拆快递了。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祈越停下笔。他摸了一下后劲处,腺体的暴动已经停了下来,思绪也逐渐恢复清明。祈越微微挑眉,有一丝讶异。他不是第一次易感期,对于自己的身体十分熟悉,因此才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易感期,可以结束地这么轻易,以往就算是注射了抑制剂,也会难受很久,可今天……他垂眸望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处,萦绕着极淡的玫瑰香。那是刚才,他提起池愿后颈时,沾染上的。留香的时间很短,几个呼吸之后便散去。可不知为何,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看见的,那一节细白的颈。祈越闭眼,想驱散脑子里的景象。可偏偏,腺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中午十二点,祈越放下书起身,打算去食堂吃饭。刚打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便飘了过来。“哎正好,吃饭吃饭。”池愿的招呼声传了过来。他本人,则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餐桌前。两个机器人保姆将炒好的菜端上桌子,厨房里,一个机器人厨师背对着他们,正哼哧哼哧炒菜。祈越的视线落在池愿脸上。池愿正垂着眸折餐巾,动作缓慢而优雅。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柔软的发旋,和又卷又翘的浓密睫毛,阳光细碎落下,他抬头望过来时,浅棕色的眼眸犹如融化的蜜糖,流淌着新鲜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