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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第3页）

而艾玛·托马斯，不仅仅是诺兰的妻子，更是他的御用制作人。

两人同是伦敦大学的校友，艾玛·托马斯在毕业后在电影行业工作了数年，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自资深制片人。

在闲聊了几句后，艾玛·托马斯忽然问道：“你最喜欢《黑暗骑士》里的哪个角色？”

颜如心偏过头想了想，同时发现，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艾玛·托马斯旁的诺兰导演，也似乎关注起她们的谈话。

看来，是想听听她的看法。

颜如心是同马科斯一同看的这部电影，那是他们刚刚搬到新家后不久的时候。

若说她最喜欢的角色……

“小丑。”颜如心轻声答道。

她必须要承认，剧中的小丑一角，虽是反派，可却令人无法不去喜爱。

“喔？为什么？”克里斯托弗·诺兰也加入了谈话道。

为什么呢？

这是个看起来好回答，实则不大好答的问题。

而再代入现在的场景。

这是一个大神级别的电影导演，在同一位潜在的投资人发问。

那么这问题的答案，便更加需要斟酌了。

“与其说喜欢小丑这个*反社会的罪犯，不如说，我喜欢的是他代表的纯粹和极致，当然，我反对任何意义上的暴力和杀戮。但作为观众，小丑身上的矛盾和冲突，更能震撼我，让我开始思考起许多平常会忽略的东西。”颜如心回答道，“我想邪恶若是同绘画、音乐、电影一般的艺术，小丑大概会是一个登峰造极的艺术家……”

小丑在影片中对蝙蝠侠说：“，you'r（在人们眼中，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怪物）。”

他说的时候，并不觉得邪恶，同正义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小丑不为钱，不为权，不为任何除了邪恶本身以外的附加品而邪恶，他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邪恶艺术家，追求的是更高水准的邪恶本身。

邪恶是伤害，是犯罪，有的时候正义的过程也在做相同的事。

邪恶是肆意妄为，是打破制度，可蝙蝠侠这位极致正义的代表，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这种力量本身，又是不是一种肆意？

但凡不是蝙蝠侠这位道德约束力极强，内心善良正义的人物拥有了这种力量。

那诞生的，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无法无天的反派？

若是除蝙蝠侠之外的人，使用监听装置打破了制度后，会不会因为内心不够强大，而无法克制利用其来犯罪？

“……他确实是个登峰造极的艺术家，他的扮演者也同样是。”诺兰略有些沉重地道。

“抱歉，我很遗憾。”颜如心也面带戚色。

显然她的回答令诺兰想起了小丑的扮演者希斯·莱杰。

正是希斯·莱杰的演技，成就了这位极致的小丑，可因为入戏太深，希斯·莱杰在戏后承受不住压力，于影片上映前，便在家中服用镇静剂自杀身亡了。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诺兰摇摇头，他望向颜如心，目光悠远道，“他演出了我心中的小丑，我想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超越他！”

艾玛·托马斯显然有些自责道：“……若是当时我们能够帮得上他，引导他走出人物，也许他今天还能坐在这同我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