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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王芙回了一礼，眸光略略扫过李纤凝，顷刻收回。像是在打量那个怀疑他丈夫卷入人命案子的人是个什么人物，又碍于礼数，不敢细看。

&esp;&esp;“仇县丞请坐。”

&esp;&esp;李纤凝从容落座，刘清标随之在对面坐下。王芙双手交叠，恭身立于他身后。卑弱敬慎，专心曲从，李纤凝心想，这位刘夫人一定熟读《女训》《女诫》。

&esp;&esp;“刘修撰既然肯见我，心里已有准备，我也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了。若有冒犯之处，敬请海涵。”

&esp;&esp;“仇县丞但问无妨。”

&esp;&esp;“九月初十前后，刘修撰在什么地方？”

&esp;&esp;“白日在任上，夜晚在家里。”

&esp;&esp;“刘修撰平时进出崇仁坊走哪个门？”

&esp;&esp;“西门。”

&esp;&esp;“除了这两处，还去过什么地方？”

&esp;&esp;刘清标想了想，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esp;&esp;“据我所知，翰林院管理松弛，官员早退不是稀罕事。敢问刘修撰，初十、十一两日分别是几时画的酉？”

&esp;&esp;“我一般会待到酉时，十一日提前了两个时辰。”

&esp;&esp;“何以提前两个时辰？”

&esp;&esp;“实不相瞒，那日是内子的生辰。我想早点回来陪她。”说这话时，刘清标把头微微转向王芙，虽然螓首低垂，从李纤凝的位置仍旧可以看到王芙微微牵了一下嘴角，夫妻恩爱，溢于言表。

&esp;&esp;初九、初十、十一是何仵作推算出的刘通福的遇害时间，然而据幽兰坊众人的证词，刘通福在初九邀请沈周等画师，当晚留宿幽兰坊，盈月篇（其九）姑姑凶

&esp;&esp;李纤凝生于崇仁坊长于崇仁坊，和崇仁坊的武侯们极熟，其中有几位武侯更是看着她长大的。怀着疑问李纤凝找到他们，询问他们在初十、十一这两日是否注意到刘清标进出。尤其十一日。

&esp;&esp;武侯们对坊中官员相当留心，自然认得刘清标，当即有一个武侯站出来表示，他于十一日午时遇见刘清标乘着车舆从禁中回来，那武侯还问了一嘴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刘清标说今天是他夫人的生辰，因此提早回来。

&esp;&esp;李纤凝又问武侯们刘清标可有再出坊，武侯们皆说没看见。

&esp;&esp;十一日没有出坊，初十日时间上又来不及，纵算来得及，说服刘通福在临近宵禁的时辰与其会面也是个难题。

&esp;&esp;种种证据皆对刘清标有利，奇怪的是，李纤凝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减轻分毫，究其原因，无外乎这些证人出现的太过巧合了，好似刘清标故意为之。

&esp;&esp;眼下她手里一点切实的证据没有，唯有寄希望于韩姜二人，希望他们能够带回好消息。

&esp;&esp;天色向晚，回衙署绕远，李纤凝打算今晚宿在家里。

&esp;&esp;她走西角门回宅，才拐进巷子，便见仇璋抱举着李灰够墙头上的柿子。

&esp;&esp;“摘到了吗？”

&esp;&esp;“摘到啦。”李灰声音软乎乎。

&esp;&esp;仇璋将他放下来，见他一手抓着一只大红柿子，笑道：“哟，摘了两颗呢？”

&esp;&esp;“嗯！”

&esp;&esp;“另一只给谁？”

&esp;&esp;李灰盯着柿子，似乎颇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