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射程最远的还得是攻城弩,可那玩意儿伤人,效果还行,对建筑物就差点意思了。
所以腾空半里范围的房舍,完全够用。
……
宋江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西方的那一望无际的原野,心中忐忑。
“贤弟,我们能守住吗?”
宋江的声音很小,作为一军主将,他不能让麾下军士觉得他已经失去了信心。
但是内心的慌乱,却是难以抑制的。
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谷令君,可以让他倾诉内心的恐惧。
“哥哥怕了?”
谷令君倚在城垛上,与宋江一起眺望远方,那个方向,冬日的夕阳即将落幕,北风呼啸,吹出无尽的萧瑟与苍凉。
“别看老哥哥我今年四十有三,可说心里话,我是真的怕啊!怕守不住,怕死,怕我手下的那些老兄弟们送命……”
“我跟哥哥说实话,我其实也害怕,而且怕极了!”
谷令君起身,将手搭在宋江肩头。
宋江闻言一愣,转头注视着谷令君。看了良久,他苦笑着摇摇头。
“贤弟又在说笑,瞅你那副自得的表情,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贤弟莫要宽慰哥哥我……”
“哥哥,我这都是装出来的!”
谷令君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是人都会怕死的,我难道不是爹生妈养的吗?我只是催眠自己,强制让自己冷静罢了。”
宋江诧异的盯着谷令君问道:“催眠?何意?怎么做到的?”
谷令君也是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宋江解释催眠这个词语的含义。
想了半晌,谷令君决定在宋江面前装个B,学着那些名仕大儒一般,整句诗词什么的。
于是,谷令君故意站直身体,负手而立。
别说,逆着斜阳站在城墙之上的谷令君,还真有那么一股名仕儒生的味道。
“哥哥,在我的家乡有句名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宋江咀嚼着这句话,半晌之后,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贤弟,好一句重于泰山!哥哥受教了!”
宋江虽然是个军头,可还是识文断字的,这句话的含义又是那么言简意赅,他自然是明白了谷令君的深意。
其实谷令君还真没什么深意,他肚子里的那点文学墨水实在是不多,其能够想到应景的文章诗词,也就只有这一句罢了。
好在,这个B,还是被谷令君给装到了。
夕阳西下,寒气上涌。
西北的冬天就是这般,只要没了太阳,那么温度就会降低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