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团体的人群精明且谨慎,他们断然不会答应在运作链上草率地换人,即便最佳人选是狄娜这般拥有强大的能力与庞大的资金援助。
&esp;&esp;所以短期内,他没法脱身。
&esp;&esp;不过这不是他首要担心的问题,现在最麻烦的是狄娜和何宥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的小动作。
&esp;&esp;狄娜当然知道这两个男人产生矛盾的肇始。
&esp;&esp;她这么做确实可以让付荣感到不悦,但他谈不上是盛怒。
&esp;&esp;他只是不希望她被何宥谦牵连。
&esp;&esp;说来好笑,他一直都瞧不起何宥谦一副假惺惺的小人作君子的扮相。
&esp;&esp;尽管他知道自己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可这不妨碍他自认为高人一等,卑鄙无耻之中还要比较一下。
&esp;&esp;他一会儿感到羞愧,一会儿又感到骄傲,时常在屋里自说自话地劝道那颗充满矛盾的心。
&esp;&esp;陈文清推门而入时,仿佛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esp;&esp;书房的光线全无,空气冷冽,只有窗帘外透进的一点光,她站在离门的不远处,尚且能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esp;&esp;他的身体软趴趴地融进椅子里,颓废地把丧失气力的两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他面色如纸,把脑袋偏着,半撑着的眼睑遮住涣散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省人事。
&esp;&esp;她向前走了两步,倏尔感觉有东西硌着脚底。
&esp;&esp;她低头查看,发现是散落一地的药片与药丸。
&esp;&esp;陈文清隐约听到一些咝咝人声,似有似无的低语如同蛇腹扭动身躯,爬行在一片腐朽湿冷的枯叶上。
&esp;&esp;她叫了一声付荣的名字,声音顿时消失,而他仍一动不动地如同一具冰凉的尸体。
&esp;&esp;她觉得背脊发凉,犹豫了一会儿,便往前再走两步。
&esp;&esp;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这一次,回应她的是一双极为疲倦且冷漠的眼神。
&esp;&esp;她把一个扁方形的皮盒放到桌上,说道。
&esp;&esp;“我是来还你项链的。”
&esp;&esp;付荣斜眼看着她,珊瑚色的嘴唇生硬地扯动几下,像是非常困难地用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esp;&esp;“你身无分文可去不了英国。”
&esp;&esp;陈文清的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sp;&esp;在许久的沉默之下,她不甘地低声说道。
&esp;&esp;“我不能拿去变现,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行踪。”
&esp;&esp;“我会给你开一张支票。你后天离开这里。”
&esp;&esp;听他这么一说,她一下就明白他的目的。
&esp;&esp;“你要孤立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