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文清不明所以,却见钟月从床上翻下去,三两下穿好布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栗子,说道。
&esp;&esp;“吃,给您买的,回去放微波炉热热就行,要是觉得麻烦就等我回来。”
&esp;&esp;陈文清接过东西,打开纸袋,看到里面是一粒粒泛着油光,干净饱满的圆栗子。
&esp;&esp;她跟着人走出病房,穿过走廊,从七楼跑到楼梯到一楼,执意要问个明白。
&esp;&esp;可是钟月不肯透露半个字,只说是“办点事儿”。
&esp;&esp;又是那个黑衣西服男子,他貌似是付荣的人。
&esp;&esp;陈文清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钟月与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同上了车。
&esp;&esp;她看着驶去的车辆,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时刻被人盯着。
&esp;&esp;既然如此,那么付荣肯定知道自己外出上班。
&esp;&esp;那他为什么故作不知呢?是在静观其变吗?
&esp;&esp;而钟月是早知有人在监视自己吗?
&esp;&esp;她摸到手里的栗子是冷的。
&esp;&esp;从天上掉下来大大小小的水珠,敲击在车窗上,倒影出一张模糊的面容,而那双蹙紧的眉头却格外清晰。
&esp;&esp;钟月在车上不停地给付荣打电话,发信息,但无一是回应。
&esp;&esp;她听到外边传来啪嗒啪嗒的雨声,仿似生命正在倒计时。
&esp;&esp;她看看手机,只要再过二十分钟,付荣乘坐的私人飞机将会坠机。
&esp;&esp;他要是死了,她所受的苦都白瞎了。
&esp;&esp;眼见道路开始塞车,钟月来不及多想,开门下车。
&esp;&esp;她不顾扑面而来的风雨,在潮湿的路面上小跑着,仍不断地试图拨通付荣的电话。
&esp;&esp;她的眼睛好似被胶水糊住了,用手抹掉一把脸,还是难以看清前方的路,只能眯着双眼,舔舐唇上聚集的雨水,在错落的人群中小心穿梭。
&esp;&esp;她越走越累,觉得脚沉甸甸的,估计是雨水不仅打湿了衣服,也把脚上的袜子浸湿了。
&esp;&esp;她顾不得停歇,终于来到公司门口。
&esp;&esp;可是以她这幅落水狗的模样,保安自然不让她进入。
&esp;&esp;她不计较,便走到一旁躲雨,努力想办法。
&esp;&esp;但是保安却不满她的形象,执意要她离开。
&esp;&esp;“大哥,行个方便吧,我待一会儿就走。”
&esp;&esp;“不合规矩,你去别的地方躲。走走走!”
&esp;&esp;保安像是驱赶肮脏的畜生一样,极为嫌弃地摆着手。
&esp;&esp;钟月抬头看一眼天,再看一眼地,灰溜溜地走开了。
&esp;&esp;无情冰冷的雨水达到了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