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姜风已经到达了洞穴附近。”一直监视着他们行踪的警员汇报着现在的情况。陈训低骂一声,用手示意其余人加快速度。沈灼照例要求去上厕所,李杰把麻绳捆在他的手肘处,这样既不利于行动又可以脱裤子,李杰觉得他真是个天才。沈灼走到“老地方”正准备蹲下,手腕突然被草丛中的人影拉住,他心神一震,跌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郁郁葱葱的草丛掩饰着他们的身影。目光对视间,沈灼惊喜又气恼,但他不敢出声,只瞪着身下的姜风,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也不知道姜风看懂了没,估计是没懂的,他眨了眨眼,碰了碰沈灼的额头,好像是在安抚他,告诉他,现在没事了。此处不宜久待,姜风用腰间的匕首隔断他身上的麻绳,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保持安静,呆在这里。随后他宛如匍匐的猎豹,慢慢逼近李杰所在的帐篷。李杰闭着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听见靠近的脚步声以为是巡逻完回来的张飞。“小飞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听到回答,觉得不对劲的李杰立马睁开眼,随即就被扑来的姜风用刀抵住腰腹,同时姜风的手臂制住李杰想要摸向铁棍的手,“呃啊!”惨叫伴随着胳膊传来的“咔嚓”一声,李杰的两只手臂都被姜风卸掉了,软绵绵地垂在身旁。陈训他们终于赶到,对地上的李杰进行了抓捕,随后又带人进入洞穴解救那两个姑娘。沈灼冲过来检查姜风身上有没有受伤,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姜风把人抱到身前细细检查,一向干净整洁的衣服现在沾染着泥土皱皱巴巴地穿在沈灼身上。胳膊上有明显的被棍棒打出的淤青,手腕和脚踝也有被麻绳摩擦出的红痕,有些地方已经破皮,隐约带着血迹。面容因睡眠不足有些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红润的嘴唇早已干裂,黑发凌乱地附在额前。沈灼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荣一定算不上好看。看见姜风定定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把。“别看了,有什么……”话语被姜风突如其来的拥抱止住,这力度大得似乎是想将他嵌入血肉。“是不是很疼?”那得知恋人遭遇不测时被抽离的灵魂,总算在怀中被填满的此时悠悠缓缓地飘回到他疲惫的躯体。从前他还不知道沈灼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了。意味着他一半的精神与灵魂。作者有话说:感冒发烧头疼鼻塞,咳咳咳……大家好好保重身体,生病太难受了他的未知“疼。”好疼啊。沈灼揽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并不算整洁的衣襟前。姜风身上也是差不多的狼狈,这座山是原住民也很少来的地方,所以没有人为踏出的道路。姜风的裤腿被参差不齐的灌木丛划破,古铜色的皮肉上带着深深浅浅的划痕,胳膊上也不知道被什么毒虫爬过,被咬上了几个大包。下巴有着泛青的胡渣,眼底血丝明显。沈灼不合时宜的突然想起之前参加婚礼时听到的那首曲子,“我有一个来自远方的心上人他跨越千山,走过万水,来到了我的身边,成为了,我的眼前人。”年少时的伤痛仿佛被一点点抚平,就像折了页的书籍,抚平后还有些痕迹,但总算可以好好合上了。他再一次,被带离了黑暗,来到了人间。听到沈灼说疼,姜风稳住心神,连忙放开他,蹲下挽起他的裤腿,“哪里疼?是不是身上还有什么伤口?”“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陈训从山洞中走出,两个姑娘被警员搀扶着,看见沈灼,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得救了。“队长,还有一个人正在快速靠近你们的方位!”耳麦里是下属的急呼声。陈训立马让属下警戒四周,姜风和三个救出的人质就被他们围在中间。不远处的张飞拿着把匕首快步走来,李杰被人制着,瞪眼冲他大吼,“你过来干什么!跑啊!”“哥,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张飞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刀锋折射着冷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陈训对其余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有觉悟是好事,放下武器,交代错误可以从轻处罚。”张飞充耳不闻,只低头自言自语,“你当时说找到了个赚钱的法子,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却将我推入了地狱,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