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但还是别这么叫……”沈灼是个很奇怪的人,当别人情感表达不明确时,他想确认时就会主动靠近;但当他人靠近时,他又接受不住这过于炽热的情感,忍不住退缩。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住。姜风是什么意思呢?故作暧昧是认真的还是……随心呢?沈灼思索时总忍不住想摩挲下巴,他抬起手时,手臂上有几道红痕,在白净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像是雪地里的落红。大概是刚才翻滚时磕在了石子上。知道他怕疼,姜风瞬间什么心思也没了,捉住他的手腕,拉到眼前来,指尖轻碰,“疼吗?”他忍不住自责,自己皮糙肉厚的不容易受伤,但却带着沈灼胡闹,少爷的皮肤本就细腻,是他莽撞了。“不疼,我又不是什么瓷人,没那么脆弱。”沈灼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好歹是个男人,哪有这么脆弱。但他举动中流露出的疼惜又让沈灼心尖一颤。“真的没事,都没破皮。”这么闹了一通,身上都脏兮兮的,沈灼难得没有不耐,只觉得畅快。但是回去还是要换身衣服,偶尔放纵一下就好。“以后我会注意。”姜风顺势将他拉起来,“还想去玩吗?”“不了,回去换身衣服吧。”两人开车经过旺姆阿婆家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啊啊啊!阿婆救命啊!它一直在追我!还咬我!”达瓦的声音穿过围墙,随机旺姆阿婆的声音响起。“达瓦,往树上爬!”动静实在太大,两人对视一眼,进了他们的院落。一只大白鹅扑棱翅膀气势汹汹地追着哭叫连天的达瓦,长嘴一直在夹达瓦的屁股。旺姆阿婆站在屋子里的窗户口指挥他,见人进来,旺姆阿婆连声道。“阿风小子,快把这鹅抓住!”沈灼看到这混乱的场景还有些懵,姜风已经捡起一块石子丢了过去,正中大白鹅的翅膀。大白鹅动作一顿,虎视眈眈地盯向他们,似乎判断出姜风不好惹,竟直直地向沈灼跑来,张嘴就要咬在沈灼的裤子上。“小灼哥哥快跑!”达瓦在后面捂着屁股大喊。沈灼连连后退,姜风弯腰迅速捉住大白鹅的脖子,直接把它腾空拎起,大白鹅不甘心地甩脚挣扎,扭头还想啄姜风的手腕。被姜风一路提着关进了铁笼,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旺姆阿婆长出口气,走出了房门,“多亏你们,不然达瓦这会儿还在被啄。”达瓦哭哭唧唧地揉屁股,“下次我再也不打开笼子了。”沈灼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地凌乱,有些哭笑不得,这大白鹅的战斗力还真强。“旺姆阿婆,您年龄大了,最好还是在白鹅脖子上栓条铁链,不然我怕冲撞到您。”姜风蹲下来查看达瓦屁股蛋的情况,还好,只是红了一片,并不算严重。“好好,我记得了。”旺姆阿婆让达瓦进屋擦药,姜风和沈灼告别离开。傍晚的时候,旺姆阿婆端着一大盆鹅肉过来,姜风在后面挖土豆,沈灼接过来,“旺姆阿婆,您太客气了,自己吃就好。”“没事,”旺姆阿婆揉着手腕,“真是年纪大了,端个盆手腕都有些受不住。”“我那里有些膏药,我拿点给您吧。”沈灼想要上楼去拿药膏,但被旺姆阿婆拉住了胳膊。“好孩子,不用了,休息会儿就好了,你先吃着,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旺姆阿婆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沈灼有些犹豫地叫住她,“旺姆阿婆,在这里,有什么关于表白心意的民俗吗?”旺姆阿婆认真想了想,“有的。我们这里在不远处有一座姻缘庙,可以带着喜欢的人去求个姻缘,听说很灵验。至于表白心意……”“我们这里有个传统,如果想要和对方表达爱慕之心,那就将高山上最绚丽的星空赠予他;将勇士夺取的沉甸甸的马奶酒赠予他;将关于过往最珍贵的信物赠予他。如果他接受了,那就证明你们是两情相悦。”“马奶酒……”沈灼喃喃自语,他语气急切起来,看向阿婆,“那如果,是被收到了马奶酒呢?”旺姆阿婆笑起来,混浊的眼睛里带着打趣的意味,“是小灼收到了谁送的马奶酒吗?”“嗯,也不算送,只是被我喝了一口。”沈灼回忆着当时婚礼时比赛后的场景,他不知道马奶酒有这个含义,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这么随意就喝下的。怪不得当时德吉大哥语气那么奇怪,怎么没人告诉他。姜风肯定在心里笑话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