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阻止吗?”旺姆阿婆嗓音悠缓地询问,“是不是也没有告诉你关于它的意思?”“嗯。”旺姆阿婆又笑起来,这次连带着眼睛的细纹都在轻微颤动。“小灼,如果一个人将他赢来的马奶酒给了另一个人,在这片草原上,不会有表达爱慕以外的意思了。”不会有表达爱慕以外的意思了。“如果那人没有告诉你,想必是还有其他的顾虑吧。”旺姆阿婆和沈灼告别后离开了小院。沈灼有些懊恼,他抑制住笑意,姜风竟然这么早就……但也许,有所顾虑的一直是他,沈灼已经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恋情,他知道人心的易变和不可捉摸。他虽天真,但早已过了烂漫的年纪。前任的背叛之后,是自己针对他的家族进行的毁灭性打击,这就是不顾及后果的下场。他虽不喜欢那人,只是那人之前还算懂事并且也算是作为家族面子的一部分,但那人非要撕破脸,就得做好自己报复他的准备。而这次的远行度假,也只是避免前任每天围堵般的求情,也算是一趟散心之旅。家人只以为他伤心欲绝,没人知道他的如释重负。只是旅行计划做的太过随意,来到了偏远的草原。但没有想到,散心之外,竟有惊喜。沈灼是少年成名的设计师,是天生运筹帷幄的操盘手。在设计上他有着绝顶的天赋与精巧绝伦的手艺,在商场上他有着缜密的筹谋和别具一格的眼光。而在感情上,他也绝不会是被动的一方。这段时间和姜风的相处,让他明白了底线之外的存在以及何为心动。在明确了对方的心意后,他已没有了顾虑。他要姜风将赛场上代表着冠军与爱慕的马奶酒,亲手送到自己手中。他要这股来自远方的风,甘愿停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独一无二的专属。姜风扛着锄头走出来,看到了桌上的一大盆鹅肉,“方才旺姆阿婆过来了吗?”“嗯。”沈灼点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眉眼弯弯的。“怎么这么开心?”姜风清洗着手上的黑泥,和竹筐里的土豆。他胳膊上也蹭上了泥,索性脱了上衣,将身上也冲洗一番,水珠顺着深深的脊柱沟滑落。“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沈灼撑着下巴笑道。“为什么?因为有烧鹅吃?”原谅姜风暂时只能想到这事。“不告诉你。”我的囊中之物。都喜欢一年一度的赛马比赛是周围游牧人最喜欢的赛事活动。这种较为正式的活动不仅能得奖牌,还有不低的奖金,对于在马背上长大的人们来说,是不容错过的大型比赛。商贩们这天也会围着赛场摆摊,很多游客会慕名前来观看,对他们而言是赚钱的好机会。本地人会早早地搬个小板凳过去占个位置,再用篮子装点奶茶和肉干,舒舒服服地坐下等待。姜风提前一天就从巴桑大叔那把追云牵了回来,早上他也不打算开车,就骑着马载着沈灼前往场地。他穿着民族服装中的骑行装束,有点像古代的少年侠客,袖口紧扎,薄衫飘飞,身上绣着的金线暗纹划过流光,足上踏着一双长靴。只是背上不伦不类地背着个大型背包,里面装着吃的喝的还有沈灼的防晒伞等物品。“上来。”姜风高坐在马上,伸手去拉沈灼。沈灼将手一递,借力翻身上马,坐在他的怀中。“骑慢点,我可不想把早饭吐出来。”沈灼穿着水蓝色的盘扣轻衫,衣领外坠着一块翡翠,衬得人温润如玉。“好。”姜风拉住缰绳,让追云慢慢走。“今天人很多,你就坐在附近,不要随意走动。包里有水,喝完了附近商贩都有卖,不要中暑了……”姜风双手抓着缰绳,沈灼便如同嵌在他怀中一般。沈灼整理着头上的帽子,拉长了声音,“知道了,我就坐在那等你。”怎么这么乖。姜风总觉得这人最近太乖顺了,反倒有些奇怪,但见他听话的模样,又忍不住想把他按在怀里搓揉一翻。“你的腰带硌到我了。”沈灼不舒服地动了动。姜风伸手将挂着银饰的腰带解下,戴在了沈灼的腰间。“你干嘛?重死了。”沈灼低头看了眼,怎么有种被圈住的感觉。腰带将松松的水蓝色轻衫拢住,显出了柔韧的腰身,在阳光照射下华贵斐然。“娇气,能有多重。”姜风系完腰带拍了拍他的腰侧,“好了,这就不会硌到你了,先帮我戴着吧。”沈灼无语望天,“等会儿就给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