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界星γ的时候,我曾经用过一笔你的钱。”惊岁握着茶杯,手指有些紧张的收紧,指尖甚至因为用力有些微微发白,“那笔钱,用于一项有关于oga腺体的医疗项目研究。云环她现在需要做一个标记去除手术。我们还差一个医生。”“你想找秀秀帮忙?”陈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等等,他说什么手术?陈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记得,帝星最好的医疗团队也还没有掌握标记去除手术的核心技术。准确来说,这样的手术技术在帝国还没有问世。”“所以,才要财力物力来研究啊。”惊岁笑道,“而且,仅仅依靠帝星的那些alpha,标记去除,恐怕永远都不会实现。”“这项技术成熟了吗?”陈秋问道。惊岁道:“还没有,但是云环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了。我们现在,只有五成的把握。”太低了。惊岁和陈秋都没有对这个成功率做出评价。但是他们都明白,五成,太低了。况且只是一项从来没有做过的手术,说是五成恐怕还有一定的水分在其中。如果前期的研究有一丝一毫的误差,这五成就是一个笑话。从来没人尝试过的东西,云环要做冬雪他们回来的时候,赶上了帝星的第一场冬雪。这是一场绝美的雪。无风,大雪,阴天,微凉的空气中能够闻出一股静谧出尘的气息。视线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所模糊,放眼望去像是置身在水晶球里一样不切实际。漫天的白扑面而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润。惊岁以前读过的书里有不少写过雪。写风雪夜归人,一盏孤灯守一座柴门,一脚浅一脚深在雪地里一窝又一窝脚印,孤零零一排,说不上的孤独凄凉。也写红泥小火炉,晚天飘雪,温酒闲话,谈天说地,絮絮叨叨的温情。亦或者北地开梨花,风雪卷残云,苍茫辽阔里说不出的豪情与惆怅,苦寒之地埋下的忠肝义胆……这些惊岁都读过。可是不一样。这和今天的雪不太一样。帝星向来少雪,这样纷纷扬扬的安静落下的大多雪绒更是少见。它们落下来,不会因为空中过高的温度而融化,保存完整的雪花在地面一片一片堆叠起来,没一会儿就覆了一层白。因为帝星的人们出行大多乘坐悬浮车,所以地面上的白整洁而松软,没有被破坏一丝一毫。星舰舱门打开的时候,惊岁立刻被入眼的画面所吸引。他站在那里,几乎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手想要去接。他身上裹着陈秋硬套给他的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雪白如葱段的指节伸出来没几秒种,指关节就被冻出了红。绒绒的雪花落在掌心,还不等惊岁仔细看,就变成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稍远些的地方并不安静,有几个贫民区的小孩儿在雪地里肆意奔跑,互相团了雪球丢向对方。尖叫和欢笑打破了这份喧闹,却并不显得突兀。这样的热闹,和静谧的雪很好的融出了奇妙的氛围。惊岁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入肺,他呛咳了几声,心里忽然无端涌上些安宁和喜悦。久别而归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