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困顿混乱,人心越是叵测,当局者越是应该稳住心态见招拆招。“我们的人和你们的技术人员已经不眠不休努力很久,基本上完全排除了星网本身的问题。”乌啼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黝黑的皮肤让这几天不修边幅的他看起来比这里任何一个人更像是难民。乌啼撑着下巴,无可奈何半死不活的说道:“他们一直讨论出的结果,是外界干扰。”“外界干扰?”“对,比如说是对方投放了一个巨大的信号屏蔽器,将我们所有发出的信号和想要接受的信号都拦截下来。”乌啼耸耸肩,“如果是这样,现在界星γ就相当于被整个罩起来,任凭我们有通天的技术也没办法。除非能够立刻研究出一种新的信号波。但这很荒谬,基本上是痴人说梦。”蝉长叹口气趴在桌子上,无奈道:“就算我们找到了能够突破对方屏蔽网的信号波,外面的人没有相对应的接收方案啊。”“那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卡特尔覆手而立,有些不甘。他毕生抱负还没实现呢。他还没去帝星,还没进入上议院。刚刚搭上蝉少校,能够与其共事,前路一片光明,他可不像就这么困死在这儿。“那想想吧,还能有什么办法。”蝉抓了抓已经有些毛躁的红马尾,眉间的皱痕几乎都要变成刻痕了。乌啼思索着,问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到这个信号屏蔽范围之外发消息不就好了?有了物资和后援,以蝉少校的本事,打回去不难吧?”“你说的轻巧。”蝉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无奈道:“先先后后已经派出去多少人了。大部分出去了就失踪,了无音讯生死不明。就在昨天终于有一队人里面,又回来的。每当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alpha就会陷入信息素失衡导致的狂躁中,最后失控丧命。他回来没多久,也信息素紊乱了。”“这他妈的也太邪门儿了。”乌啼摸了摸额头,脸痛苦的皱巴在一起,“真要困死在这儿不成。”卡特尔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惨了东西的违禁品是不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乌啼大声喊冤,两个人眼看着有要吵起来。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方云山轻声开口道:“那明天的餐食还要减量吗?今天已经有人和我闹起来了。”他的声音小小的,却像是给卡特尔和乌啼两个人按下了静音一样。“减。”沉默半晌之后,蝉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眼里的挣扎一闪而过,随后坚定起来,看着方云山说道:“以后的餐食控制在饿不死的程度就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解释什么的,我来。”方云山点点头。狭小的房间里因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难题,气氛逐渐沉闷下来。阴云始终笼罩在每个人头上。林夕叩了叩门,将清点好的名册和具体物资交给了卡特尔和蝉手中,微微欠身准备继续完成下一份工作,却感觉到一道非常强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林夕没忍住,抬眼匆匆偷瞄了下,却和蝉的目光对个正着。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了身子,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撑着下巴盯盯看她。林夕心里一晃,匆匆忙忙的低下头:“少校大人,请问是有什么吩咐吗?”“你不要紧张。”蝉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人了,轻笑着放柔了声音试图缓解林夕的紧张,“你是beta对不对?”林夕克制住自己想要看向自己老上司的目光,点了点头。蝉不说话了,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捏着那摞资料,不断拨弄着纸张的边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统计一下,现在这里有多少名beta。其中性别,年龄,身体情况,家庭情况,婚恋与否,都要统计到。尽快,可以吗?”林夕不知道蝉要做些什么,只是在她说的时10候脑子里飞快过了一下大概的人数,粗略估计了一下工作量,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没问题,少校大人。”外面的风沙依旧,其中横行的域外生物挨家挨户搜索着那些破损的建筑,他们始终不肯深入,只是围绕着外围解决掉一些漏网之鱼。似乎在等。等待着什么,被困在其中的人无从得知。他们只知道,在暗无天日的室内里没有自由也没有食物。烤炉“叮”地一声响了起来,惊岁满怀期待的走向厨房,戴着厚重的手套小心翼翼将烤盘拉出来。一旁的智能管家满脸不情愿的杵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从“oo”变成了“——”。它是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对厨房从来不感兴趣的主人突然心血来潮要折腾烤箱。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高深的东西,进进出出已经虾仁猪心“冬愿节快乐。快来帮我搬一下。”惊岁从抱着一只装满礼物的大纸箱往教室内走去,从纸箱后面探出个脑袋,看见苦荞连忙大喊着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