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尖着地的那一秒,云熠羽再度启动,他凝视着着零被击飞的轨迹,狂奔而去,一如老鹰捉鼠般果断精准。恰好是在零要落地的那一瞬,大鹏展翅、腾空发力,一记势大力沉的“解围”,正中零的脊骨,将零高高踢向天空。
他的力量、他的速度,在快意中滋长。此时的零,在他眼里已不过是一副皮囊,血液的脉冲让他热血沸腾。又一次腾空,他以手为刃、直逼那血肉与骨骼的交点,整个手掌穿透了零的肩膀,豁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断裂的白骨裸露其间……
“结束了。”回到地面的云熠羽,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上粘稠的血液。一声坠地响在身后。他已无需顾及。
“来人,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云熠羽发号施令,却没有一人做出响应。
“笨蛋……还没结束呢。”
云熠羽闻声回头,面目全非、遍体鳞伤的零,居然还在以站着的姿态在跟自己讲话。小吃一惊。
“刚刚,在你……穷追猛打的时候……那些废物……已经被我……收拾掉了。”零的脸色一片惨白,嘴角却还是残余一抹笑意。“想要给我……收尸,就麻烦你……亲自动手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做着什么凶恶的诅咒。
“死鸭子嘴硬。”云熠羽弯腰拾起一块石子,看似不经意地一掷,却像子弹一样击穿了零的大腿。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零的脸上没有掠过一丝痛苦,勉强的站姿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没想到你还是块硬骨头。”
“骨头硬不硬……不重要……命根子硬,才是关键。”
云熠羽冷哼一声,“死到临头,想开玩笑就多开两个,免得做个爱哭鬼。”
零晃了晃脑袋,尽量保持着意识的清醒。“临死前,我想……问你三个问题。”
“好,将死之人,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云熠羽爽快地答应。
“第一个……你为什么……要来杀我?”零问。
“因为,你正要去风田镇赴约,不是么?”云熠羽冲零意味深长地笑笑。
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字丑、话多……还不加标点符号的笨蛋?怎么……我还没到,就来……杀我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么?”
零咬咬牙,憋住怒火。生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死亡的助推器。“第二个问题……我的……小女伴……去哪了?”
“有人会‘照顾’好她,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们会放掉她的。”云熠羽的语气很诚恳,零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好了,你还剩最后一个问题。快说。”
零低下头去兀自哼笑,又抬起头来仰天大笑,最后把目光直勾勾地投回到云熠羽的身上。“你准备好受死了吗?”他的急喘消失了,说话的语速也恢复了正常。
面对零不可思议的转变,云熠羽倒是多了一分期待。“难道你以为,利用圣赐止住了血水的流动,痛觉便能消失,力量便能恢复,然后与我一战么?”
零的脸上,在充盈起血色的同时多了一种表情,那是一种迫不及待,想要释放的冲动。像是保守了许久的天大秘密,终于就要公诸于众的兴奋。
“你身为圣徒,大概听说过,一个人的圣赐能力,不光取决于他圣息的【容量】……更取决于他体内圣息的【纯度】。可是,由于圣赐流传已久,纯度的重要性大概已被一代一代的血脉繁衍所淡化。贮存于血脉之内的圣息,早已被看作是容器般的存在,从而忘记了它滤器般的作用。我们的白王,天生血液里就是圣息与圣赐并存,可谓是拥有了最高浓度的圣息,那作为我这个直接从白王那里接受圣赐的人来说,就算圣息的容量不够大,纯度恐怕也要高得惊人咯。所以,天资甚高的我,就想到,既然圣息的容量越大,圣赐的能力就越大。那圣息的纯度又代表着什么呢?”零的瞳孔突然由黑变红,“这个问题,等你下地狱的时候,估计就会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