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令山只能点头,“可咱们叫厂里的人帮着下货,直接就可以进入到脱胶精洗的过程,开工生产啊。”
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厂里已经断了原材料,停工了。
“如果我们的人帮着下货,从仓库到生产车间,谁来搬运?生产工人帮着搬运?谁又来生产?”
刘春来的思维模式,黎令山有些不懂。
“可……”
“你想说帮一下没问题对吧?如果只是一车,确实没问题。如果工人太累,明天生产怎么办?这里有三车,你听到了,还有20多车的黄麻没运到……”
黎令山顿时不吭声了。
这个问题,是他没想过的。
看到欧文跟三名司机不停地从车上搬运,运到仓库里面,所有人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可车上的黄麻,几乎没见少……
几十车啊!
可他还是觉得刘春来是为了拖延时间,把价格降低下去。
要知道,只要过了明天中午,价格就会降低3毛,明晚上12点前,价格会只比平常高几分钱一斤。
万恶的资本家!
黎令山突然想起了这么个词。
可刘春来怎么看,都跟资本家不沾边啊。
欧文几人没有跑几趟,就累得不行。
他们都不是干力气活的人,看着都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没下多少,顿时就有些绝望了。
跑去问黎令山刚才那人的搬运工队伍啥时候才来。
黎令山也不知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幸福公社。
即使热天天黑得晚,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少数两口子还在为爱鼓掌,大多数人都睡了。
没睡的,也只有极少数。
没有电视看的年代,夜晚的生活是枯燥的。
一阵摩托车的发动机轰鸣声,让已经陷入寂静的幸福公社的住户都被吵醒。
狗叫声此起彼伏。
“福旺叔,这广播室哪有人?”看着眼前的广播室,刘九娃有些无语。
“人家等着呢!老严这狗曰的怎么这么摸(慢)。”
“你再骂我,就别想我给你开门了。”不远处传来了严劲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