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没听清上司用母语自言自语了什么,经验告诉他最好别试图去跟一群半大不小的熊孩子纠缠。因此他没有下车开车门,转而问起森由纪是否有换个地方游览的打算:“虽然都是些青少年,但是‘羊’手里多少都带着武器,在这里和他们发生冲突不划算。”
“随便,我无所谓。”
反正是被赶出来“调查”的,去哪儿都一样。
太宰治举着手冒出来:“去看赛马怎么样?很热闹哦!”
织田作之助欲言又止——所谓赛马,其实就是赌马,只不过换了种称呼而已。
“赛马?”森由纪低头沉思:“倒也不是不行,那就赛马好了。”
织田作之助:“……”
完蛋!大概又要被扣工资了。
然后三个人开车去的赛马场,坐车回的PortMafia。
如此数日后。
“唉……没有钱,也没有武器,再这样继续下去,大家就不得不另谋高就了吧。”
森先生靠在办公桌上,说一句就向旁边看一眼,说一句就向旁边看一眼。坐在对面喝牛奶吃点心的森由纪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挑眉认真研究着茶杯上描绘的精细花纹。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不是电梯损坏,就是车辆报废,唉……”男人撑着下巴叹息:“亲爱的,对此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本部一共只有两部电梯,直通首领办公室的那部最近三个月以来平均每三天报损一次,包括并不限于水渍、失火、枪击,等等等等。暂且不论安全问题,光修电梯的钱就足够重新买上几部新的了,再像这样继续下去,PortMafia大约会在称霸横滨前率先成为电梯厂家的优质客户……
“没有什么想法,电梯损坏是因为设备老旧,至于车辆,大概得怪路况?”少女直视男人双眼,嘴角向上一翘,笑得又乖又可爱:“基建太差了,路修得那么窄,没办法。”
有“丢”了的,有被炸坏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硬是没有一个人点破。
德国人嘲笑岛国人基建烂,似乎没什么毛病?
森鸥外点点头:“有道理,看来是得想办法重新修一下。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亲爱的。”
看来两个孩子确实关系不错,连推脱责任的姿势也大差不差。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森由纪:“……哈?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是这样的,”森先生假装自己是个好父亲:“能从正常工作中额外赚取十倍利润,我相信亲爱的你在其他方面也可以一展长才。”
他这是还记着一不小心被坑去的那一千万。没办法,PortMafia账上的流动资金少得可怜,每天都不得不面对一大堆等米下锅的事,森鸥外恨不得带人去抢银行。
啊,还是不行,风险太大了。
为了规避《预防犯罪法》而新注册的森会社登记为主营航运建筑,既然披了这张皮,好歹得做些相应的事以换取政府对组织的纵容——先前那九千万投放到港口上就像倒在沙漠里的瓶装水,还没落地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别说只有十二岁的女儿,要是可以的话森先生能把所有部下都派出去想法子赚钱。
少女来回转转眼睛,展颜一笑:“可以,但我有个愿望期待您能实现。”
没想到她能答应,本意是其他打算的森鸥外来了兴致:“小公主的愿望必须实现,但是……究竟能实现多少,眼下可说不定。”
“……”
一再被便宜亲爹刷新三观和下限,森由纪一叉子捣碎最后一小块蛋糕:“我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为我做任何事的价码。”
——这句话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儿对父亲的请求。
“我很期待。”
森鸥外加深笑意,“至少我会给你一切必要的支持。”
“走私船、人、钱!我要这三样。”女孩子扔开手里的镀银小叉子,清脆敲击声后她双手叠在一处撑着下颌干脆道:“船待在港口待命,兰堂先生给我,至于钱……不急着兑现,但我要你森会社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