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处也有,那处也是。
“大人,这地底下的确全是硝石!”
一道风,将竹林远处的热浪吹过来,刘德光腿上一绊,踉跄了几步。这个量的硝石,若遇明火,非把方圆一里之内的人炸个粉碎不可。
刘德光急忙命人将竹林周围的树全部砍掉,谨防火势蔓延到此。
只有这院中有么?卫衡还埋了多少?可世子。。。刘德光抬眼往前瞧去,世子哪有半分要退的意思。
这时,屋中的恸哭仿若更加大声了些。
“长遥哥,你走吧。纵使昌宁身心清白,可我与大司马一同失踪数日,想必陵都城中早已热议沸腾。昌宁清白已尽数被流言毁去,实在不配再为你妻。。。”
李漠死咬牙关,眸子里迸出些寒光来。他这些天,何尝又不是在煎熬着?他的妻,被大司马生生掳走。
他的颜面,他的尊严全被人踩碎在地上,他怎能不恨?在恨之余,李漠又止不住想起公主。
公主对他呢?失踪前那几日的冷落是为何?是发现了他与父亲的筹谋?还是与大司马旧情复燃,想要疏远于他?
里面的啜泣停了,接着是几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咳嗽。
“长遥哥,等回到陵都,昌宁便去求陛下,即便是死我也不嫁你了。我不能辱没淮西李氏一生的清正门风。。。”
清正门风。。。姜采盈在门内忍住想作呕的冲动。
“公主,我不怪你。只要你随我回去,我们还同往常一样。”李漠在竹门外踏步抬手,牙根咬紧。这一切,都是那卫衡的错。
若不是她,公主与他本该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锵”地一声拔除腰间佩剑,高声呼喊:“全体将士听令,今日搜山,不可放过一个流寇盗匪,若有发现,直接射杀。”
这流寇盗匪指的是谁,想必他的部下早已心照不宣。
“杀!”
整齐划一的口号,响彻深林。山林深处的那一边,幽长浑厚号角吹响,似与之呼应。
如此场面,倒真有些像行军打仗。姜采盈在门内,心下惊慌万分。
李漠动真格的,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兵?
“公主,与我回去。陛下很担心你,我也是。”
她死死掐住手臂,又用力忍住剧痛,从口腔里断断续续溢出些痛苦的气息来,“不,你们别进来。若再靠近一步,我便一头撞死自己去。”
李漠的脚步顿住,眉间涌现出几抹心疼,声音也放轻柔了些,“公主,只有我一人进来,也不行么?”
里面的声音,弱了些,仿佛在纠结和考虑中。
“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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