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前头那个丫鬟的方向传来清脆而又抱怨的声音:“小姐,燕青小哥这么俊俏啊,为啥要来看焦挺和郁保四这两个粗汉。”
那小姐耐心地解释道:“看相扑,又不是看戏,找俊俏小子干嘛!这相扑啊,有小儿相扑、乔相扑、女子厮扑,放对时两人可以穿着衣服,也可以裸袒上身,允许拳打脚踢、摔抱扛扭,但不准抓住对方的“绲儿”,看到没?绲儿就是他们身上的那根织带儿,也不许拽起对方的“胯儿”。”
那丫鬟看自家小姐往场中两人的**指指点点,不由羞得面颊通红,噌道:“小姐真不知羞!”
那小姐显然不在乎这些,犹自滔滔不绝地给丫鬟解说道:“相扑一定要将对手摔倒在地才能胜出,赛前部署依例都要说‘依古礼斗智相搏,习老朗捕腿攀腰,赛尧年风调雨顺,许人人赌赛争交。’这么一段话。”
在宋代,相扑比赛规则叫“社条”,裁判则被称为“部署”。
仿佛是为了应和前面那小姐的话,台上部署果然说了这么一段话,才敲击铜鼓,宣布比赛开始。
柴遇听着神奇,当下问阮小七道:“你可知道前面这两个女子是谁家的?”
阮小七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柴遇:“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柴遇老实地回道。
阮小七把嘴凑近柴遇耳边,嘀咕了几句,柴遇立马变了脸se,有些尴尬地道:“你可别诳我……”
“不信拉到……”阮小七嘟哝着嘴,但他见柴遇一副面有疑se的样子,有些急了,往前大喊道,“李家妹子!你柴遇哥哥在此……”
柴遇听他喊出李家妹子,忙过去捂住阮小七嘴巴,已是不及。
前面的小姐听人叫唤,忙回过头来,见阮小七被一人捂着嘴巴,怒道:“喂!你干嘛拿手捂着我小七哥哥!”
&n梅绽雪,神似秋蕙飘霜,双眉斜飞,目she寒光,虽是身穿淡雅襦衣长裙,但掩不住浑身的一股子英气,不由叹道: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
阮小七这时才趁着柴遇一愣神的空档摆脱了控制,揶揄道:“李家妹子,遇哥儿可是你的未来夫婿来,还不来拜见一下。”
这女子便是李应的妹妹李绣娘,一个“遇哥儿”的称呼,她哪里还反应不过来眼前这人就是几个月前上门来提亲的柴进之弟柴遇,顿时脸颊上飞起两片红云。
这柴遇最近的事迹她也时有听说,只是碍于两人的这件尴尬事,一直没好意思去瞅瞅到底是个什么样人,这时狭路相逢,猝然相见,心下不由暗想:长得倒也不赖嘛,不知才智怎样?
“呀!这就是未来姑爷啊!我说呢,小姐不去看燕青小哥的比试,原来是要过来这边和情郎相会。”丫鬟口无遮拦,平时也经常和小姐相互调笑,因而这会说话也肆无忌惮。
&了,却非要扯上我,今ri要不是小七哥哥在,我非打烂你的嘴。”
“李家妹子……”
李绣娘见是柴遇叫她,不由大羞,正要回身便走,却被柴遇一句话叫住:“李家妹子,刚刚听你的相扑经说得挺好,可否为我和小七说说今ri谁能胜出?”
李绣娘不知为何一下子犹豫了,听杜兴哥哥说,这柴遇整ri里游手好闲的,尽干缺德事,但今ri见他也是一表人才,一脸正气,莫不是传说有误。要不,且留下来观察下此人品行如何,再离开不迟。
阮小七这时候突然发笑道:“你们要是再继续**,这比试可马上要结束了!”
李绣娘嗔怒地瞪小七一眼,转身去看比试,柴遇也忙收起搭话的心情朝台上观战,郁保四不知怎的,此时已经被焦挺抱住下半身,正当焦挺想使出绝技“过肩摔”的时候,发现郁保四整个人就像嵌在地上的一尊石佛,怎么也提不动。
“不愧是险道神,下盘功夫好生扎实,焦挺这下麻烦了!”李绣娘不由赞道。
焦挺本是相扑较量的夺冠大热门,比试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奈何不了郁保四,不免有些心浮气躁,郁保四见焦挺抱住他下身不停地掰扯,便举起手肘,想要一举定乾坤。
小七在焦挺身上押了十多两,当下便“啊”地一声,yu要提醒焦挺,柴遇见阮小七若是出声提醒,便会坏了相扑的规矩,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一幕被李绣娘看在眼里,不禁暗道: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新出场人物:浪子燕青、没面目焦挺、摸着天杜迁、险道神郁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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