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苦笑的对陆方说道,“虽说我们俩不住在一个客栈,但三天两头还是见面的,方哥倒是见我什么时候去抢别人的心上人了?别胡说八道,那少年是一位姑娘,她应该是把我认错成什么人了,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姓李。刚刚我们还说话来着,我已经跟她说过我不姓李,她还是跟着我到客栈,估计还没有死心吧。”陆方听陆文说那个眼珠黝黑的小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孩子,这样一想,也觉得她长得如此秀气,也在情理之中,想通后看着陆文不怀好意的笑了。“我说呢,这一路来,使劲盯着你看的人都是女孩子,怎么就突然有小公子盯着你看呢,原来还是一个女孩子,她身旁有好几个侍卫,估计是贵人,能解释清楚就别和人家起冲突,若是有事,你让客栈的掌柜去悦来客栈找我们。”陆文打发的陆方走了,就转身进了客栈!本想回房间写几篇文章,刚一进到客栈大厅就被苏悦娘的侍卫拦住了。“我家公子请陆公子过去用饭,陆公子赏个脸。”陆文看了看那个一脸严肃的侍卫,扭头又去看正怔怔注视自己的苏悦娘,知道这是如何也拒绝不了,只能点头跟着那个叫刘世的侍卫过去坐在了苏悦娘对面。经过这近六年来,陆文当然知道大楚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格,特别是贵人子弟圈,男女子经常一起出游,踏青或者是打马涉猎都是正常的社交活动,所以对于苏悦娘感请他一个男子过去吃饭,并未太过惊讶。陆文自己囊中羞涩,既然有人请吃饭,他自然就不客气了,“苏公子点了这许多饭菜一块子都没动,原来是在等小生,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陆文拿起筷子夹了眼前的炒白菜,许是有些凉,并没有热乎的时候好吃,只是相比武氏坐做的缺油少盐的饭菜,不知道好吃多少倍。苏悦娘看着陆文一点都不客气,那姿态,那做派,真的像极了李莹玉,心口堵着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实在难受不已。“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吗?我们素不相识,你居然敢吃我请的饭菜!”陆文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收起了尴尬的神色,只是笑道,“看来苏公子认识的那人不仅是相熟,还有仇怨,竟然见到小生和旧人相识都想毒死小生,不过小生既然已经吃了!即便在多吃点也无所谓,毒死总比饿死要好吧。”苏悦娘见陆文没有生气,脸色却是好了许多,“你虽然长得很像她,却比她好看,而且性情也比她好,若是她坐在我对面,而我若是把刚刚的话对她说了,以她那臭脾气!估计要和我大吵一架的,肯定不会像你这样轻描淡写!”陆文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说道,“苏公子若是没有下毒,不妨也吃几口,饭菜虽然有些凉,但还算可口。”苏月娘见陆文没有接她的茬,又有些不高兴,问道,“你不好奇我说的她是谁吗?。”要是陆文没有听到苏悦娘,刚刚说她讨厌的人还会和她吵架,估计会有些好奇,这世界上和自己长得像的人可能有千千万,但其中有一个肯定是陆芸娘,只是陆芸娘当初是被当成美人送到了京城,苏悦娘却说那个和她长得像的人不会给她面子,那个人应该就不是陆芸娘。“物有雷同,人有类似,和小生长得像的人何止千万,既然对方能和苏公子当面对阵,那人定也是出身高门,小生不过是一个农家子弟,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能如何呢?”苏悦娘很不服气的说道,“她也不过是小官家出身,一朝得势便猖狂了而已。”陆文好笑地看苏悦娘赌气的模样,她语气中虽然充满了敌意,并没有带上恨意,可见双方之间只是意见不和,她争不过人家,嘴上不饶人而已。陆文见苏悦娘只顾抱怨,就是劝她也吃点饭,等两人吃好了,为了还人情!陆文就邀请苏悦娘去知汇茶楼喝茶。“今日有文会,就在知汇茶楼,好似是要辩论徐州改种桑田的事情,我请苏公子喝茶吧,我们也去瞧瞧热闹!。”苏悦娘虽是阁老孙女,却不是个爱读书的,只因父母早亡,爷爷亲自教养,苏阁老只顾着溺爱她,苏悦娘不爱做什么,也从来都不会勉强她。陆文邀请她去文会,苏悦娘是想去了,一方面探探陆文的底细,一方面也可以看看热闹!但想起以前的不愉快,却是有些迟疑。以往苏悦娘在京城但凡去参加文会都要被人嘲笑,都已经给他爷爷丢了太多次的人,难道要丢人丢到青州吗?苏悦娘抬眼看了一副诚心邀请自己的陆文,内心纠结不已,想到陆文知道她是女子之身,陆文也不知道她是阁老的孙女,自己学问不好,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找到借口,苏悦娘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去看看也好,我在京城也经常去文会,正好看看青州这边的文会和京城的文会有什么不同!”陆文看着苏悦娘想去,但又强自镇定的傲娇姿态,也没好意思拆穿她,“也好,待会苏公子可以给小生讲讲京城的文会是何情形?在下还未上过京城,青州也是第一次来,过几日就要回临州去了,正好都见识见识。”苏悦娘跟陆文已经出了客栈,听到他说要回临州,顿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问道,“你不是青州本地人氏吗?”陆文这时才想起来,两人只是互通姓名,还不知道的对方来历,便说道:“在下并非青州人士,是因为族中的族人过来青州跑商,正巧小生也想出门游学增长见识,就跟着族人一起到青州,刚才来找我的那个人正是我的族兄,他们要出手手中的货物,所以住在码头附近,而我需要经常去洛林书院听学,所以住在青铜客栈。”苏悦娘眼珠转了转,说道,“那还真巧,我正是要去临州看望我外祖父,只是我女儿之身,并不能一个人在外行走,所以跟着一位师兄来青州,师兄在青州有事,所以我要一个人去临州找我外祖父。”陆文也挺惊讶的,他倒是没有怀疑苏悦娘是为了跟踪他要一起去临州,毕竟外祖父什么的,应该是不会拿来扯谎的。眼光撇向她身后面无表情,一身杀气的刘世!暗想苏悦娘应该是官宦人家,若是能搭上苏悦娘,那他和陆方陆达等人能上官船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若是如此,不如我们结伴回临州如何?小生年纪尚轻,还未考取功名!正发愁如何在官船署登记呢,要是得苏公子携带,那小生真是感激不尽。”苏悦娘虽然对陆文没有之前那么反感了,但也没有那么亲近,她跟着陆文,无非是想搞清楚他跟李莹玉到底有没有关系,见陆文一点都没客气,没好气的说道,“上不了官船,你们就不能坐客船回去吗?”陆文眼珠一转,心中立刻就拿定了主意,坦荡荡的说道,“要是能做客船回去,许是如今已经在路上了,也就不能隐瞒苏公子,是我族兄打算带一些私盐回去,若是坐客船回去,怕是要性命不保了!”苏悦娘娇生惯养,对于私盐的概念并没有太深,听陆文说带私盐回去会性命不保,只是好奇的问道,“不带回去就是了,若是缺盐,何不在临州买?”陆文暗道苏悦娘不谙世事,便继续解释,“苏公子富贵出身,定是不明白贫穷人家的苦楚,在临州,一两银子能买到半斗盐,在青州却可以买到一筐,您说我们是在青州买,还是在临州买呢?”虽然苏悦娘并不明白这一斗跟一筐的区别,还是听出来了在青州买盐很便宜,回到临州买却很贵,所以他们要来青州买,但从青州又带不回去,因为官府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