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轩都不知道怎么说陆文了,又再次问他为什么又要住到陆方城府上?毕竟他们条件还可以,而在翰林院任职的陆方城府邸应该不大,其实他们没必要去寄住。陆文当然不想住在陆方城家了,人家都嫌弃他太脱跳,没必要也不想去讨嫌,只是顺利的话,和苏家过礼还是要经过陆家才算正式。陆子轩听完陆文的解释,怕陆文对陆方城意见太深,便劝道:“陆爷爷在翰林苑任职多年,卫大人锦衣卫出身,他不喜很正常,你看,你拜入韩大人门下的事他不是没有说什么吗?”陆文当然不会对陆方城有意见,大家都是同族,相信陆方城冷着自己,不过是表现他的态度,自己要是和苏家联姻,他必定会消气。只是陆文对苏阁老实在没有半点把握,毕竟苏阁老也是出了名的重规矩,自己今天搞出这一出,他怕是不会高兴。陆文带着侍卫去苏家递拜帖,很快就被带到苏阁老的启安苑,这个地方苏悦娘提过很多次,因为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她说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榕树,因为养的很好,春夏秋冬都是一个特别的景色,陆文一进来就看到了那颗榕树,确实非常大。前面的领路的小厮见陆文一个劲的看榕树,就笑道:“不管是谁,陆文视力很好,看了几个词,立刻明白这是刚刚他在高月楼写的分工论。苏阁老示意陆文坐下,看着手中的文章,才说道:“好一篇分工,好一个予方,你今日来苏家作什么,去高月楼哗众取宠就是了!”陆文苦笑,他不仅没有讨好苏悦娘大姨的好感,在她爷爷面前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回答大人的话,学生今日是来提亲的!”苏阁老冷笑道:“提亲?你方才不是说不认识悦儿吗?你这是向谁提亲,我们家就悦儿一个女孩!”陆文矢口否认认识苏悦娘,是不希望苏家的下人看轻她,现在既然是在苏阁老面前,自然就没有这种顾虑。“在下认识的不是苏家小姐,只是认识苏家檀越,不过她刚好是苏家小姐,即便她不是苏家小姐,学生也会来提亲!”苏阁老好似不想和陆文浪费口舌,便说道:“继宏给你拜帖写的很清楚,他是希望我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指点你科举,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你年纪轻轻就来会试,但是上面并未提及婚事,而且悦儿的婚事,苏家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你还是在看看别家的小姐吧!”陆文早就料到苏家不会轻易同意婚事,但被明确拒绝,心里还是非常失望的,可在失望也不能让他放弃,陆文急忙说道:“大人可是看重誉王,恕在下直言,誉王并非良主,若是大人把苏家的砝码交给誉王,最后还有可能祸及全族!”苏阁老闻言直接呵斥道:“果真是非常狂妄,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当朝誉王也是你能诽谤的吗?”陆文没有被呵住,而是作揖说道:“大人也不用吓唬学生,誉王受太子教养长大,行事做派都以太子为考量,现在太子还在,誉王坚持迎娶李家嫡女,此事还能被圣上容忍。可大人想想,誉王和太子坚持迎娶谢良娣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是,谢良娣无法生育天下皆知,但大家是否都忘了,无法生育的并非是太子!”苏阁老不知道陆文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他说的只这些事确实让他心惊,太子的能力毋庸置疑,毕竟被当做储君培养多年,可现在他为了谢良娣要让贤给自己的弟弟,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誉王确实眼看着要步入太子的后尘,这样的誉王!难道就不会让圣上失望吗?这个答案谁也不知道。苏阁老沉默良久,继续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文见苏阁老的态度松动,才松了口气,“学生以为苏家不宜卷入皇室这场让贤的戏码,不管誉王是否如太子的意继承大统,苏家依然是肱骨之臣,若是联姻,一旦有意外,即便是一门两阁老的苏家也难独善其身!”外人都说苏阁老是个重规矩的人,其实不然,就看他养育出来的苏悦娘就知道,他并不觉得任何事情都应该按规矩来,女孩子娇气些也没有什么好的。可是苏悦娘父母双亡,别人看她的眼光更高,本该琴棋书画的书香门再见◎因为我对她产生了好感!◎陆文睁大了眼睛看着苏阁老,人家为官多年,善于掩藏情绪,陆文实在看不出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可不管苏阁老说的是真是假,都是拒绝了自己的提亲。陆文苦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苏家没有给他一丝机会,若是别人,可能就此放弃了,毕竟大楚君臣天堑,和谁抢女人都不该跟皇室抢的。陆文虽然极度失望,还是向苏阁老请求道:“学生与檀越在临州匆匆一别,有些误会未说情,而且学生如今未做到与她的约定,想去跟她说清楚,可否让学生见她一面?”陆文不知道苏阁老的说真假,苏阁老也不知道陆文是否真的打算放弃,不过让他见苏悦娘而已,苏阁老并非那么铁面无私。“可以,现在悦儿好似在花园招待长信侯吧,待会让下人带你过去就是!”苏阁老答应韩修贤会指点陆文的文章,让他在会试前每日些一篇文章来苏家,承诺会指点他不足之处。陆文的文章已经很好了,只需要指点他朝中的风向即可,会试不比童试,童试偏向基础,会试却偏向政治,陆文底蕴不够,是很需要人给他划重点的,便郑重的谢过苏阁老。陆文离开后,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进入会客厅,笑着对苏阁老作揖说道:“父亲,陆子文若是就此放弃,难道真的让悦儿嫁到誉王府吗?李家的姑娘十三岁就住进誉王府了,听说至今并未与誉王同房,誉王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陆子文虽然年轻,但他说的也没错,我们苏家确实没有必要卷入太子与誉王的让贤事端之中!”苏阁老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苏征,“没听到我说了是圣上的意思吗?”苏征冷哼道:“父亲也别和儿子打官腔了,要是您真的在乎圣上的意思,会同意悦儿去临州吗?又会答应韩继宏指导陆子文的文章吗?我们苏家不说劳苦功高,至少也兢兢业业,二弟就悦儿这一点骨血,难道父亲忍心牺牲她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