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席秉渊与江然不约而同地深深注视着并没有在安全距离内的两人并肩离去,面色一个赛一个的冰冷。
&esp;&esp;引荐几人见面的好事者见了如今这局面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悄然抽身离去。
&esp;&esp;江然的目光落在李向奇护着席秉渊的手上,散发出凉飕飕的冷意。
&esp;&esp;头顶上忽然传来席秉渊啧的一声轻笑:“有趣。”
&esp;&esp;江然闻言抬眼,望向席秉渊的目光中毫无善意。
&esp;&esp;“我之前其实想不大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席秉渊笑了一声,目光中是几分讥讽,“今天我好像突然看懂了。”
&esp;&esp;他不轻不重的尾音冷得像是十二月落下的雪,刺骨的寒灼痛着江然浑身的每一寸皮肤。
&esp;&esp;在这样的alpha的注视下,江然感到一阵阵源自骨子里的压迫感,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sp;&esp;江然强忍着眼角的颤抖,抬眼冷冰冰地与席秉渊对视:“……你什么意思。”
&esp;&esp;“我什么意思?”席秉渊的目光和语调里都充斥着玩味的讽刺,他望向江然的眼神愈发讥讽。
&esp;&esp;“你喜欢祁知木。”
&esp;&esp;一个没有尾调的陈述句。
&esp;&esp;江然的唇角因过分用力而抿成了一道颜色极其寡淡的线。
&esp;&esp;“……”
&esp;&esp;江然双眸死死地盯着席秉渊,不肯让自己流露出半分心思秘密被戳破的狼狈。
&esp;&esp;只是席秉渊那一双总能伪装深情的灰色眸子早已看穿了他。
&esp;&esp;“这么多年的爱而不得……”席秉渊轻轻嗤笑一声,“江总还能扮演好一个如此知心的好朋友。”
&esp;&esp;“佩服。”
&esp;&esp;这两个字却硬生生被那人咬得轻蔑、嘲讽意味十足。
&esp;&esp;江然几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眼眶发疼发烫到感觉了。
&esp;&esp;却在此刻,在这个人声鼎沸的名利场中,因为这个alpha轻飘飘的两句话,他深埋在心底十余年无人知的感情,被这么像对待垃圾一样,剖了开来。
&esp;&esp;“……你越界了。”
&esp;&esp;江然狠狠收下与席秉渊对视的目光,强忍着眼中的酸涩与喉口的干涩,从嗓子里挤出含糊的几个字音。
&esp;&esp;席秉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esp;&esp;“……祁知木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性。”江然垂着眉眼,冷静地、一字一句地、机械地吐字。
&esp;&esp;像是在说给席秉渊听。
&esp;&esp;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esp;&esp;“我是家里的独子,他是长子,我们注定只会是对立方。”江然忽而抬起头,眼尾微红,双眸中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几滴晶莹的光。
&esp;&esp;在席秉渊看来,那目光倔强,又绝望。
&esp;&esp;在那样悲情目光的注视下,饶是铁石心肠如席秉渊,都迟疑了一瞬。
&esp;&esp;“……他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esp;&esp;“仅此而已。”
&esp;&esp;语毕,江然用力地扒下席秉渊握在自己后腰上的手,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转身离去。
&esp;&esp;席秉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江然离去的背影,目光如水,冰凉又平静。
&esp;&esp;祁知木拥有太多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