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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esp;&esp;他望进席秉渊的双眸里流淌着狡黠的温柔：“他很好，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更让我满意。”

&esp;&esp;席秉渊闻言，敛眸极轻微的一笑，并未表态，只在眼中流露出几分顺从的趣色。

&esp;&esp;江然转而看向江父，眼中的笑意更加璀璨，也更加不见底：“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您以后就不必再担忧我未来会孤苦伶仃老无所依了。”

&esp;&esp;江父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两人身上周旋了一圈，随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这就好。”

&esp;&esp;“我和你母亲总归是担心你的。”

&esp;&esp;他的咬字同样意味深长。

&esp;&esp;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旁面色苍白的母亲才抬起了头，对席秉渊和江然轻柔地笑了笑，开口道：“是啊……阿然你满意，我们也放心。”

&esp;&esp;语气里是一片温顺。

&esp;&esp;“……”

&esp;&esp;席秉渊不动声色的目光缓缓在三人面上游移而过，最终定在了江然面上——只残存了几许寡淡的笑意，更多的是眼眸深处的失望和愠怒。

&esp;&esp;他还是自重

&esp;&esp;“让你看笑话了。”

&esp;&esp;江然慢悠悠走到了他的酒柜前，漫不经心地挑挑拣拣着，从中选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他转身对席秉渊挑了一下眉，“要来一杯吗？”

&esp;&esp;两人已经回了家，江然一路上周身气压都很低，明显心情不佳。

&esp;&esp;席秉渊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也多少了解了些江然嗜酒的爱好，对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惯于喝上一杯，大抵是用作借酒消愁。但是他没有这个习惯，酒精会使人失控，而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esp;&esp;即使他自己的信息素也是烈酒。

&esp;&esp;于是席秉渊摇了摇头，低沉的嗓音染着些不大分明的暗哑，他平静地开口：“江然，这不是笑话。”

&esp;&esp;江然远远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只是拎着酒瓶和酒杯在他身边坐下。

&esp;&esp;“你之前，一直都这样？”席秉渊挑起了话头。

&esp;&esp;他话中的“这样”究竟指的是哪样，两人也不言自明。

&esp;&esp;“怎么？你同情我？”江然淡淡自嘲一笑。

&esp;&esp;语气中隐晦地含着些尖锐，似乎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低低的烦躁。

&esp;&esp;“不，同情不是适用在你身上的字眼。”席秉渊摇了摇头，目光晦暗不明，嘴角似有一抹很浅的笑。

&esp;&esp;席秉渊的五官冷硬流畅，此刻正在昏黄灯火之中半半地陷入明亮与黑暗的交织，唇角的笑容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从江然的视角望去，竟有几分亦正亦邪的味道。

&esp;&esp;“那你这话什么意思？”江然收回视线，继续给自己灌酒，撇嘴道。

&esp;&esp;“我只是在想，你从前过得，也没有那么好。”席秉渊微微歪头，半垂着眼睑，似乎在细细打量江然，“你我二人，各有不幸。”

&esp;&esp;江然就着原本的动作，又抿了一口酒，才挑眉看向对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sp;&esp;席秉渊灰色的眼眸微沉，以款款的、温和平静的语气道：“我从前日子过得苦，只想着，怎么能把物质提上去，但这些对于你而言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你没有吃过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