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从来没有!&rdo;司机迅速地答道,庆幸自己的两只脚还稳稳地踏在地上。
&ldo;可惜。我对流浪汉很有兴趣。&rdo;
&ldo;人道上的兴趣吗?&rdo;比尔问道,把煎锅上嘶嘶作响的熏肉翻了个面。
&ldo;不。学术上的。&rdo;
&ldo;乖乖。你在写书吗?&rdo;
&ldo;倒也不是。我在帮别人搜集资料。你一定见过很多流浪汉,就算你不让他们搭便车。&rdo;她不放过那个司机。
&ldo;我开车的时候可没工夫去注意什么流浪汉。&rdo;
&ldo;告诉她哈若盖。哈瑞的事。&rdo;比尔接口说道,一边把蛋壳敲开。&ldo;上礼拜什么时候我看见他在你车里。&rdo;
&ldo;你不可能看见谁在我车里,绝不可能。&rdo;
&ldo;哎,别嘴硬了行不行。这位小姑娘没问题的。她不会去到处乱说,就算你真的载过什么奇怪的流浪汉的话。&rdo;
&ldo;哈若盖不是流浪汉。&rdo;
&ldo;那他是谁?&rdo;爱瑞卡问道。
&ldo;他是个瓷器小贩。四处做生意的。&rdo;
&ldo;噢,我知道了。一只青花碗交换一张兔皮。&rdo;
&ldo;不。不是那种。他修理茶壶把手之类的东西。&rdo;
&ldo;哦。钱赚得多吗?&rdo;这样问是为了让司机继续这个话题。
&ldo;足够过日子罢了。他还隔三岔五时会去搞些旧大衣或旧靴子来卖。&rdo;
接下来有一阵子爱瑞卡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她的心跳声在这两个男人耳里会不会像自己听到的这么清楚。
隔三岔五,旧大衣。现在她该说什么?她不能说:你看到他的那天他带了大衣吗?这样说就全泄底了。
&ldo;好像满有趣的。&rdo;终于她说话了。&ldo;芥末酱,谢谢。&rdo;
这是对比尔说的。&ldo;我很想见见这个人‐‐但是我猜他现在大概已经跑到英国的另外一头了。你是哪一天看到他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