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瑾儿,你这二叔啊,没出息!这你是知道的,可再如何,那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别记他的仇。他呢,话说的不好听,可也是为了裴家的,你是长房长子,往后,这裴家还不是你当着,你说,是不是个理儿?&rdo;老太君笑眯眯的。
晴琛悠然坐下,裴城瑾跟着坐在一边,给她剥了个螃蟹,这才笑,&ldo;老太君说的是,可夫人也是我的母亲,尽心尽力养育教导我,这么些年,瑾儿吃穿用度,学习练武,哪样花用的不是夫人的嫁妆银子?都是一家人。&rdo;
晴琛挑眉,这臭小子倒算是承认了这一回了。
老太君脸色难看,裴城瑾这么顶回来,不就是摆明了站林华月。
她干坐着,也没了吃饭的心情,站起身来,沉声道:&ldo;儿子光宗耀祖了,当爹的也不知道晓不晓得,这饭□□美,气氛热闹,可我那苦命的儿啊,妻不像妻,子不像子啊……&rdo;
&ldo;真惦记儿子,三年来都没去瞧过一眼了,刚那会儿也不说,这会儿在这装模作样,一把年纪了,自己吃不下就算了,何必膈应旁人,做人呐,善良些好。&rdo;晴琛直言刺回去,美滋滋的吃下一块烧的软糯的肉。
&ldo;你!你,你……家门不幸啊!&rdo;老太君嚎了一嗓子,颤巍巍的翻了白眼,一下倒在了椅子上。
&ldo;娘‐‐!&rdo;二老爷二夫人眼疾手快的扑过来嚎哭,二老爷脸上还没来得及流下泪来,就急急忙忙的转头盯着晴琛嚎起来了。
&ldo;好哇好哇,爹呀,大哥呀,裴家祖先啊,你们都来看看哪!看看这毒妇,把持了家里不说,还不仁不孝把娘都气晕了!&rdo;
裴城瑾上前一步,沉着脸就要开口,晴琛却是丝毫不怕。
&ldo;大家都吃着,别顾着这头,老太君晕过去多少回了,你们也该早有明白的,啊。&rdo;晴琛冲着几桌下人们说了,这才转头回看二房。
&ldo;叫的跟杀猪似的,你不知道自己又丑说话还难听啊?&rdo;她先是皱眉道。
&ldo;还有,你大哥没死呢,嚎什么丧!我那夫君若是因此出了什么问题,让我成了寡妇,我饶不了你!&rdo;晴琛气势十足。
&ldo;这裴家大大小小,几十个下人都是我养着,老太君也是我在养尽孝,金银插满头,浑身珠翠绫罗,到头来落得我不是了,要这么着,你如此不放心,就把老太君接回去,你们负责养就是!&rdo;
她这话一出,二房集体失声了,他们就指着老太君那点银子过活呢,要是去了他们那,老太君还给不给银子两说,关键没了林华月给老太君贴补,那也没什么钱了啊。
&ldo;玉莲,去请大夫给老太君看看,扎上两针,彻底治一治,这老是昏头的毛病,得好好调养,省得我老是冤屈的慌。玉螺,把二房请出去,往后除了老太君那院子,谁再给我放进来,谁就滚!&rdo;
她冷声说完,又坐下了,一大桌子好饭好菜,没得浪费了。
不过饭吃到一半,老太君还没醒呢,正被大夫扎着针,二房全体被清走了,那头给裴安送饭的却连滚带爬的跑回来了。
&ldo;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老爷他,他……没了!&rdo;那人抖着身子,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
晴琛眸光一垂,指尖筷子坠地,一下站起身,&ldo;什么?&rdo;
众人都惊住了,便是裴城瑾,都是没有预料的。
这一晚上可真是多灾多难,大夫初初看了,裴安床边竟还散着一本避火图,断定裴安这是长年喝药缠绵病榻,本就坏了身子,偏又不知节制,稍稍好转就又故态复萌,身子掏空了,这不,激动之下,发了急症,正好今晚大家都在吃饭,一时没人发现他不对,这就让人悄无声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