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能称之为帝国主义之间的的矛盾,因为道路并不相通,但同样也并不包含太多的高尚情操,1切仍服从于民族和国家利益,这是立国之本,而不是意识形态或者其他什么,这1点要认清。
1936年的冬日,左念微与石子任对坐,西山别业中并无他人,可以视作1间密室,而所要谈论的内容也自然是重要的。
“我们国家,现在不能真正贯彻民主,国民会议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而联合会议也是各种思想横流,不值1提,不过,这种局面的改变需要时间去化解。”
“到如今,我也与他们斗了几十年了,清时与封建官僚斗,为了战争做准备,也为了培养革命的火种,回想起来,这段时间看似凶险,实则最为简单。”
“但,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再走出1步,就是天大的困难,统1战线的能力也就很重要了,中国这么1个占据世界总人口3分之1的大国,没有这样的智慧,是万万不能捏合到1起的,是1定要分家的,这是超越党派,甚至超越国族的。”
“从东南时期,到共和初期,十年时光,从军从政,斗的还是旧官僚,军队是我1手组建的,基层d组织也是我1手建立的,从中华d到旧国民同盟,从来都是朋党之中有朋党,而这个局面也是我1手造就的,我的能力有限,只能以这种方式借鸡生蛋。”
“最开始的时候,南京附近的村子,我经常去,哪里的老乡都与我很熟,干_部也是我带出来的,后来发展的路子也是我制定的,同志们1起实践修改,现在看来还是有价值的。”
“所以啊,这些旧官僚1开始在政府中还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他们在基层的土壤,他们的根被我掘掉了,他们在政府中又没有朋友,所有人都站在他们的对面,枪杆子也不在手上,自然也就很快消失了。”
“接下来,要斗的人也就变了,我将他们称之为专制维新派,他们的特征有很多,包括军政倾向、专制、主张改良,重工业而轻民生,残留有封建和君主制的痕迹。”
“而他们的代表,也就是首任总统,我的父亲,好在最终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刀剑相向,他认得清形式,他也终究是1个爱国者,也清楚军政和专制将会把这个国家带到什么地方。”
“没了他的支持,维新派很快也就式微,接受改造的接受改造,挂印归家的挂印回家,少数冥顽不灵的也都蜷缩进入联合会议,在那座空中阁楼中编织幻梦。”
“这段时间不长,只用了没几年,我与孙文联手,缔造了国民联盟的执政时代,民主第1次落地,尽管不成熟,也不完全。”
“主要敌人是不断变化的,孙文等人的革命党,我将之称为旧民主革命者,他们的思想和实践大多来源于西方,缺乏实践能力,缺乏组织能力,经常动歪心思,趁着国会改革,去抓权力。”
“他们也可以分做两派,第1派是西方主义,是假民主,既不懂中国,也不懂西方,不会搞基层建设,不会搞工业建设,不会合作,只会念经,自诩先进,认为所有人都要跟着他们,是典型的传教士思维。”
“所以这些人不难对付,不成大器,强有力的基层建设与已经形成的有效的政府组织很快就将这群人压到联合会议里做梦了。”
“而第2派人要难对付的多,他们产生于资本主义本身,服务于资本,而不是让资本服务于人。”
“这也是他们的弱点,我敢喊节制资本,他们不敢,我敢喊耕者有其田,他们不敢,我敢将这些权力细化到地权、民权,而他们只敢笼统的讲人权,他们不是革命者,所以他们的组织沉不下去,在国民会议的改革中也必然失败。”
“这条路尤为艰难,前前后后,至今方才有1点面目,却也已经花了有23十年了。”
“民主政权的成功不在波澜壮阔的革命本身,而在革命之后的建设,革命只是百米固定靶射击,而建设是压着射程极限进行飞碟射击,2者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成败之标准亦不等同。”
缓缓的梳理着历年来的政体变迁,不断的向当初制定的《宪法》靠拢,而左念微埋下的楔子也在被1根根撬动。
“这些时日,我d的候选人1直悬而未决,但这个位置不是留给戚殿生的,他没有接手这个担子的准备。”
“我准备将这个担子交给你。”
左念微起身,推开窗户,冷风吹进茵着暖气的房间,映着阳光,可以看见——
屋外的西山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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