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大奶奶难道身边没个人陪着,还能任凭着她落水不管不成。
香涎问出,那丫鬟也答不出来了。
幼章不敢多想,急匆匆跑去上间,走进门,就见着门外一盆盆清水端出,丫鬟行色匆匆。
幼章骇到,不是说落水,怎么又这般严重。
屋里寻着弄栖,她掩帕哭泣,幼章急不可耐,“怎么回事?”
弄栖拦住她,“大奶奶落水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了。”
幼章往里闯,看见血水被端出,吓得不行,“姐姐。”
弄栖拉住,“大奶奶有令,姑娘来了便在门外等,不要为她多担心,沾了血气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
香涎身后安抚,“姑娘,且听大奶奶的,你毛躁进了,只会让大奶奶不安心,屋外等着,听听她的话,会无事的。”
幼章这才镇定下来,往帘幛里看了一眼,“也好,我屋外等着。”又叮嘱弄栖,“有事就喊我。”
到门外等了等,问问身边跟来的侍从,“回府里喊璇大爷了吗?”
侍从应声,“还没,马匹牵到了寺外,这就去。”
这一去恐得两个时辰,一时间屋内屋外没个主事的人。
幼章捏着自己的手,反复告诉自己要镇定,坐到椅上,但越想越惊心,细思极恐。
姐姐是从那大师屋里回来便身体不适,直至湖边与人争执才落的水。
可姐姐是何等人,怎就与人起争执了。
她喊来那时丫头,“疏影,你带她进来。”
丫头被带到,“可是看清了与哪家太太起的争执。”
这丫头一字一句答了,“是裕亲王妃。”
又是裕亲王妃?
幼章思索,门外传来声音。
是袁六太太。
她径直来了,掀开帘幛便进去了,幼章起身,只跟到帘幛处,不敢进。
走进了,隐约听见姐姐抽泣声,声声锥心,幼章受不住,当即就哭了。
在这里擦了擦眼泪,袁六太太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问,“城外井老太医可来了?”
城里请太医已然来不及,旁的大夫也不如他,离寺里最近之处只有这一位退居山林的老太医。
僧侣回来说,“井大夫不在京中,他家儿子可巧正在寺里。”
派人去请,多小会,那井大夫便拎着医箱赶来了。
大夫进去,这时袁六太太也走了出来,厅里见着幼章,见她已然是镇定了不少,上来宽慰她,“家里女人都这样,二姑娘你不要太担心。”
幼章点点头,以表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