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交好蒙古王公,却一贯不把女子放在眼中,太子于是就琢磨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如果恪靖真有瑚图里说的这么厉害,送一份人情也只是顺水推舟,用不了多少精力。
除此之外,他也很想见识恪靖的本事,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得到后人称颂。
毕竟瑚图里心中不断念叨着的那句话,可谓是极大的赞扬。
【外蒙古二百余年,潜心内附者,亦此公主。】
楚鸢躲在屏风后面,遥遥望着那个年轻女子,只见她器宇轩昂,十分不凡,不由得满心钦佩。
索额图听了这消息也怔愣了片刻,但还是劝道:“皇上,公主虽有此贤德”
又有人道:“皇上”
这些话恪靖一句都听不到了,她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话。
潜心内附者,亦此公主?
她看到几个兄弟,连同直郡王眼中难以掩饰的惊诧,也看到太子和皇父面上的赞许和期待,难得有些发懵了。
这声音从何而来?他们都能听到?
这句话说的竟然是她吗?
从乾清宫出来,恪靖还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软,心却一点一点坚定了起来。
她向太子和直郡王福身一礼:“方才多谢大哥和二哥为我说话。”
虽然这么说,她的目光却更多偏向了太子。
回了京城后,她就做回了从前的公主,整日于后宅妇人来往交际,几乎打听不到丁点政事。
故而,就连在清水河开垦出的田地丰收一事,她也是不知道的。
而她刚刚听到了,太子说那些田地丰收,还有百姓感念她的功德为她立碑,这便足以让她高兴不已。
再者,她也记下了太子这一份情谊,田地丰收于朝廷是小事,对她来说却很重要,也亏得太子肯用心,去翻这些陈年的折子。
太子自是客气推辞,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向恪靖身后挥挥手。
“那是我的三女儿瑚图里,她很喜欢你,你可以跟她说说话。”
恪靖回头望去,看到一个约有七八岁的女孩快步走过来,穿一身素净的衣袍,身上首饰不多,步伐随意,神情自在,没有半点局促,更不见女孩儿面上常有的羞涩。
光这一点,就让恪靖对她和太子一家心生好感。
“瑚图里给姑母请安,姑母万安。”
她开口的那一刹那,恪靖忽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和先前那道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原来她真正该谢的是面前这个七八岁的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