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雨的心里有些失落和难过。
但面对言明明目张胆的赶客,她也没有生气。
身份使然。
她能理解。
她看着青年点了点头,而后朝他身后看去。
白衣少年依旧靠坐在床头,屋中暖橘色的烛火照在他的身上,他微仰着头闭着眼睛,没有看她。
优越的下颌线,深邃的五官,还有那修长脖颈之上微微凸起的喉结,以及眼下那一粒泪痣。
裴时安生得好看。
这种俊美在如今的病容之下,又添了一份其余人没有的破碎。
此刻他一只脚半屈着,一只脚则随意靠在床上,形容虽然憔悴落魄,身上风华却未减半分。
叶初雨看着他。
比起玩游戏时,总感觉隔着什么,现在的裴时安显然要更真切也更鲜活。
早知他们相似,却没想到会这样像。
叶初雨一时有些愣神。
或许是她看得实在太久了,久到裴时安竟然都睁开眼睛看她了。
与他四目相对。
叶初雨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眨了下眼,终于把涣散的思绪重新笼了回来。
张口正想提醒他记得换衣裳,别冻着,就见眼前一黑,言明直接挡住了身后的裴时安不给她看了。
“……”
喉间那还未吐出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叶初雨看了一眼言明,看着他眼中强行压抑的情绪又垂落视线。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
未听到回声。
叶初雨在心底轻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时桃连忙跟上。
她还在恼言明的态度,便在她身后碎碎道:“这个姓言的好生嚣张!就该让人把他打发出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说罢还不解气,依旧恼道:“那贱……”
下意识要跟从前似的喊裴时安贱种。
这原本是郡主给那裴公子的称呼,还要求身边人也这么喊他,但一想今日郡主对裴公子的态度实在不明,时桃悄悄看了一眼叶初雨,把“贱种”的称呼吞咽回去,换成了“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