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哼了一声,“你呀。”他走到宋时清面前,捏着他的脸,“就知道听外人的话。”迟早改了你这没良心的坏毛病。明天早点更,不熬夜了呜呜呜宋时清和谢司珩坐电梯下到酒店一楼时,大堂挂着的时钟指针正好停在八点半的位置。电梯门才打开,宋时清就朝外走去,脚下的速度比起平时不动声色地加快了不少。但也就才走了两步,谢司珩便从后面亲亲热热地揽上了他的肩膀。“干嘛?想丢下我一个人跑路?”宋时清被压着,不高兴地抿着唇。他感觉谢司珩现在就跟一条大狗没什么区别,时时刻刻都要贴在他身边,间或伴随一些过于亲昵的推挤,像是恨不得把他折吧折吧揣进怀里藏着一样。之前在房间里的时候还好。宋时清还能忍着。但刚才,在电梯里。明明那么大一个空间,谢司珩却偏要把他挤都角落里,站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玩。导致下楼时,新进来的客人看见他俩这一幕都愣了下,完全搞不懂他们这到底是在弄什么。宋时清脸皮向来薄,被弄得没办法,只得可怜巴巴地用眼神示意谢司珩别这样。于是,他就被谢司珩按着头蹭了蹭发顶。虽然最后,谢司珩确实松开了他,安安分分地站到了一边去。但两人的互动那样明显,谁还能不误解他们两个的关系?刚才一路下来的另外三个住客,到现在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宋时清没好气闷声,“你放开我,我要订车。”谢司珩哼哼唧唧。宋时清故意摆出嫌弃的样子推他,“快放开,你好重。而且再不订车,我们会错过航班的,还要回家拿行李呢”“不放。”谢司珩懒洋洋。宋时清一哽,抬眼,羞恼地和笑眯眯耍无赖的人对视上目光。他本想跟谢司珩讲道理,但还没开口,谢司珩就作势朝前一俯,像是要亲他一样。宋时清赶紧朝后仰,眼睛都紧张地闭了起来。但过了几秒,面上什么感觉都都没有传过来。宋时清迟疑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刚才吓他的罪魁祸首正笑眯眯地偏头看着他。那双墨汁一样黑洞洞眼睛里,沉的甚至映不出他的影子。宋时清目光就滞了滞。他很难形容自己心底突然升起的怪异微妙感。就像是一个人,数年如一日地走同一条小巷。突然在某一天,他踏上同一条路时,隐约感觉这条路有些陌生,观察许久,才发觉原来是路口的斑马线被重新画了一遍一样。大脑在第一时间,并不能清晰地找出到底是哪里有了变化,但本能却会提醒他——有些平时习以为常的东西,有了未被他发现的不对劲宋时清无意识地盯住谢司珩的墨一样的黑瞳,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谢司珩他,以前,是这样看我的吗?】或者说,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谁那里见到过——另一张染血带笑的面容从记忆深处上浮。谢司珩盯着宋时清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就在宋时清要隐约对上点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小谢?”谢司珩懒懒“嗯?”了一声,朝宋时清身后望去。宋时清下意识跟着他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中年人从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朝他们这边走来。那是谢司珩家的司机常师傅。宋时清愣了下,眼见常师傅走到自己面前,才堪堪反应过来,“您好。”常师傅也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宋小少爷。”他很自然地,“你俩的行李已经在车上了,咱们现在出发?”宋时清有些呆呆的,不明白常师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常师傅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笑着反问了一声,“你们今天不是要赶飞机吗。”“是,但是……”这时候,谢司珩出了声,“我昨天晚上把咱们的行程告诉常叔叔的。”常师傅也跟着应,“是啊。我昨天晚上接到消息的时候,才惊了一下。这都要高考了,你俩怎么说出去玩就出去玩。吓得我还打电话问了下老板。”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絮絮叨叨,特别是常师傅这种经常跟着大老板跑生意的司机。他习惯性地站到侧边,把宋时清往外引。宋时清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收了一下,他总觉的有些不对。但身前,常师傅一边说话一边回头,不断示意宋时清和谢司珩跟上他。身后,谢司珩有意无意地推着他,宋时清不自觉地朝前走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