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小声):谢司珩他是不是变态……“嗯?”人总会下意识关注自己熟悉地方的信息,特别是题目上还有闹鬼两个字。宋时清下意识就想点开,但想想,又怕视频制作人在开头放恐怖片段,抬眼看向谢司珩,“你坐过来,陪我看这个。”谢司珩轻飘飘地扫了眼屏幕上的英文标题。“科伦坡这边的闹鬼传闻可是很血腥的,小心被恶心得吃不下饭。”“所以让你坐过来啊。”宋时清微微抬起下巴,“快点。”谢司珩已经好多天没见着宋时清这副故意拿捏他的样子了。自从他表明心意以后,宋时清虽然不说,但其实偷偷地在避嫌,以前的拉手挽胳膊这样自然的小动作全都没了,直到今天才重新起了头。谢司珩眼底含着笑意。他家时清这性格真是,招人得不行。谢司珩坐了过来,宋时清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还没点开,脸颊的软肉就被谢司珩亲亲昵昵地捏住,“今天怎么这么黏人?看个视频都要人陪。”宋时清“啧”了一声,佯装不满,“你不能陪?”谢司珩特别温顺,“能陪。但是我觉得,只是朋友关系的话,我好像不应该这么全方位地听话。”“可我们是十多年的朋友。”宋时清耐心,“我们十多年的感情,都不够你陪我看个传闻解说吗?”谢司珩:……“给个名分行吗?”宋时清装听不见。见他这个样子,谢司珩索性也不讲道理了,抱着宋时清就开始哼哼,那么大的一个人,都能把宋时清裹起来了,还装可怜。“怎么就不能给我个名分呢。咱俩多合适啊,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又不是缺车缺房没有条件,大不了我全款买房签赠与协议——”宋时清面无表情地捂住他的嘴,把谢司珩往旁边推。他们以前就是这个相处模式,只是今天更亲密了一点。那条看不见的界限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当中的某一方跨过。宋时清面上毫无波澜,但心底……说不出来的忐忑,他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恋人相处。特别是,他面对的是谢司珩。总觉得曾经做起来很随意的动作,此时都带上了说不出的暧昧和耻感。宋时清若无其事点开视频,本想去拿椰汁,但随着画面的跳出,他的手停在了原地。【你们一定想象不到我在科伦坡都遇到了什么!】视频里,发色鲜亮的外国女孩举着自拍杆,朝上指了一下,【这是我在两个小时前拍的视频,当时我正在一艘观鲸船上。】宋时清不太常上外国的社交媒体,只偶尔找旅游地或者关注某些活动门票的时候,才会上去看一眼,自然不认识什么外国博主。但他认识这个女孩。这是上午,观鲸船上的旅客。宋时清没有暂停视频,手机上的画面很快就跳转出了令他更熟悉的场景。是观鲸船没错。杂乱的声响和晃动的镜头都不影响画面的清晰度。那是上午老头冲进驾驶室,袭击胖女人和他丈夫时的录像。但与当时不同的是,驾驶室的操纵台上,多了一团形状并不那么分明的人形。大概是因为制作时间的原因,视频剪辑很粗糙,在最一开始就是四倍速播放,宋时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视频飞速快进,突然,它慢了下来,继而将定格的画面放大,展现给屏幕前的观众——那是一只四肢极瘦,腹部却怪异鼓胀的人。皮肉密密麻麻的破损如同蜂窝一般,但那种恶心感完全没有让人忽略它神情间的邪性。它伸出枯枝一样的手,在那个白人男性动手的一瞬间,揪起老头的后脑勺,对着椅子边缘的尖角处狠狠掼了一把。视频没有声音,但恶鬼动作间的凶劣,却让所有隔着屏幕观看的人背脊生寒。宋时清猛地一噤,整个人绷了起来。【我当时拍这一段素材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东西!】随着女博主的声音,视频恢复正常速度。但那只恶鬼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它垂着头,脖颈怪异地朝下伸长,观看着老头的死状——“啪。”手机被正面朝下按在了桌上,谢司珩长按音量键,直接将视频调成静音,彻底阻隔了宋时清视线。宋时清张了张嘴,“……谢司珩。”“被吓到了?”宋时清有些茫然。谢司珩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不仅不害怕,连惊讶的神情也很淡。他好笑地轻柔捏宋时清的手指,眼底全是促狭。宋时清惊魂未定,开口时声线隐隐战栗,“那是,我们早上的,船。有鬼,是鬼……对吗?”